“哦，那你去她面前和她说吧，就说托马斯上校不允许她这么干，她得听指挥。”

托尼的嘲讽让托马斯的脸色很难看，但他没再说什么，当下这个时机，他们还需要倚重复仇者，不能再和这些人起冲突。

史蒂夫已经从轰鸣中缓过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出了一身的汗，金色的头发都贴到了额头上，他扶着脑袋说：“托尼，你的战甲给我一套，我得去见薇尔。”

“你确定你的脑袋是清醒的？我可不觉得这小妞现在会对你有什么特殊关照。”

“薇尔没有失去理智，她很清醒。”史蒂夫站了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语气非常坚定，“我确定她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人类。”

娜塔莎沉默地看着他，如果没有罪恶之城的经历，她也许会赞同史蒂夫，但是那座城中的一切，那个女孩杀人时的冷酷，至今都无法让她释怀，她不认为有着这样锋锐冰冷神情的生命体，会真的将人类放在心中。

而自从出城后就一反常态的空，将自己缩在转椅里，白的发光的皮肤在一群深色系衣服中显得尤为明显，至少让旁边几个军人时不时地瞄着她。本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听到史蒂夫说的话后，瞧了他一眼，沙哑地说：“那是之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妈，才不会理你。”

说完，她怏怏地缩起来，好像被这个事实给打击到了。

史蒂夫没回应，他只是凝视着屏幕上的女孩，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在巴塔哥尼亚公园纤细柔软的薇尔、在路灯下安静守护的薇尔是真的，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他都必须去告诉她。

就在此时，爱丽薇尔的手高高扬起，像是在举着什么东西。同时一股剧烈的震动从地底传来，让他们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纷纷开裂。然后，众人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钢铁般生物冲出地面，在尘土和烟雾中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那生物怪异而狰狞，外壳坚硬如钢，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属于头部的位置镶嵌着6颗黑洞，犹如蜘蛛的复眼，空洞洞的，让人望而生寒。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生物的出现而变得冰冷刺骨，即使之前已经探测过，但是当这种生物真实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还是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来自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天然压迫和威逼。

“这是……天神族……”

“哈……看来我们的小妞还真是把它给做成热狗了。”托尼虽然说着不着调的话，但脸色非常严肃，他盯着天神族胸腔上的长枪，又把视线转向立在高空的爱丽薇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认真地一寸又一寸地审视她的身体、她的脸。女孩依旧美丽，纯粹得仿如月色下的神祇。她站在埋葬无数人类的黑色汪洋之上，如同一幅未被尘埃沾染的画。眼睛清澈的彷佛纯净的深蓝色海水，即使周围的世界已经变得灰暗和破碎。

真是讽刺至极啊！钢铁侠的内心在嗤笑，你竟然会对这样的生命抱有期待，竟然会对这样的“人”满心喜爱，真是够愚蠢的啊，托尼·斯塔克！你该知道，你从一开始就该知道，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信赖的，没有谁该承担你自己的责任！

班纳喃喃地说：“我们的地球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