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儿闭上眼,忽道:“那些人有微型虫洞穿越装置,你不是也有,刚才怎么不用?”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黑客入侵了程序。”
远处,光能炮正在蓄势发射,月亮城内一片混乱动荡,人群踩踏,恶怪肆虐,简直是乌烟瘴气。李果儿紧赶过去,跃上屋脊,轰出一枚光炮阻截卫星虹能炮前行的道路,大喊:“卫星虹能炮,你不是答应了我们,怎么又反悔了?”
白袍人发现李果儿竟不怕死地又闯了回来,惊诧之余,纷纷招呼武器攻了上去。
眼看数十发光弹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而卫星虹能炮又全然没有听见的样子,李果儿不敢硬抗,朝屋顶打出一发光弹,趁机从破洞口跳了进去。屋门外,重型车辆碾压而过发出沉闷的骨碌声,李果儿悄然推开临街的窗户,打出三发短促的光弹。事先悄无声息藏入对街房屋的克莱尔斯丹听到信号,立刻心领神会,点燃了导火索。
前方街道砰然炸开了一道数米高的尘墙,待烟灰散尽,卫星虹能炮势不可挡地开到了爆炸的边缘,成功驶入数米深的凹坑中,出不得出。
白袍人大眼瞪小眼,想要出声提醒可为时已晚。
李果儿和克莱尔斯丹趁机破窗而出,从两侧包抄攻上卫星虹能炮,打算先将白袍人干掉。可现实却很残酷,那些白袍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临危不变,李果儿偷袭不成反倒被三个白袍人利用穿越设置包围住,和那可怜的卫星虹能炮一般进无法进,退无法退,恼火的眉毛都快烧了。
双方在混乱的街上动起手,炮火不断,恶怪们也许是畏惧卫星虹能炮的威力只敢在边缘蠢蠢欲动,李果儿刚躲开一发光弹,不料被偷袭一脚踢飞了出去,砸中一摊废墟上。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压出来了,李果儿痛苦地缓口气,看着不远处同样陷入困境的克莱尔斯丹,心中将科学会的人痛骂了百八十遍。
可光在心中骂人有什么用,于事无补,李果儿正要起身再去应战,身体忽然顿住,低头看着投影在身前的畸形阴影,神色微微变化。
骤然间,风声凄厉袭来,李果儿掉转枪身轰出数枚光炮,蹬足向前一跃,不料这会儿伤势反复,竟然喷出口血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往后跌倒,突然肩上被人一推,竟有又摇晃着稳住了身形。
李果儿回首一瞧,却是个白袍人,身形轮廓有点熟悉,于是道:“摩罗?
白袍人一个激灵,将手中的光枪射出数枚光弹,击退了先前的恶怪,颇为吃惊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李果儿冷笑:“谢谢你。一边要杀我,一边还好心救我于恶怪之口。”
摩罗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怎么也觉得不舒服,道:“我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才出手。你要是长点脑子,就知道离开才是最理智的选择,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必然结果。”
“什么是必然?不过是一少部分人为了一己之私找的借口罢!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听他们编造的哲学,认他们创写的剧本命运。如今,还想要我感谢人家的不杀之恩?天底下没有比他们更可耻更卑鄙更可笑的东西!”
“你!”摩罗转过头,“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你怎么对付得了我们整个团队和卫星虹能炮?别傻了。”
李果儿心中嗖嗖地冰凉,却道:“我从未想过改变世界,不过世界也别想改变我。我只想做一件真心实意的事,倘若连这点权利都要被剥夺,这个世界对我又有什么意义?摩罗,我知道你是关心好意,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苦难发生而无动于衷,看着科学会为了私利而伤害无辜的人,更做不到既不能得偿所愿那就同流合污。我试过了。可不能遵守本心的生活,和服下每天一碗毒药没什么区别!”
摩罗僵立在原地,似乎被她的话震住了。
李果儿定定看她一眼,感觉眼泪划过面颊,一阵懊悔上涌,她怎么就把内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倾吐了出来。回过神,炮火声依旧轰隆,卫星虹能炮重重的碾压声再度响起,李果儿不再留恋,转身提枪过去帮忙。
卫星虹能炮如被催眠一般,不停重复地朝前碾压,眼看被炸开的凹坑就要被炮火再度轰出一条平坦大道。李果儿挥刀偷袭了挟持住克莱尔斯丹的几个白袍人,光刃轻易地就割断了他们的头颅,头颅骨碌掉到地上,被卫星虹能炮碾的脑浆蹦出。
李果儿轻轻一瞟,已扶着克莱尔斯丹跳到了卫星虹能炮身上,先前在赶来月亮城的路上,克莱尔斯丹说他还有个法子对付被控制的卫星虹能炮。
克莱尔斯丹得救,捂着被刺伤的胳膊,呼痛道:“痛痛嘶——果果,卫星虹能炮和那些蛮荒的恶怪一样,同样曾是武器,利用能源矿石的能量在维持运转。毁掉卫星虹能炮的心脉,它就不会再有用。”
“好,”李果儿答应一声,“你好好休息。”
说罢,纵身跳下,用光刃去割、砍、刺、劈卫星虹能炮的金属外皮,然而光刃只在外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李果儿心中一凉,憋足力气,朝卫星虹能炮轰出数枚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