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勤能补拙。”
马车走了。
松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面色发苦,读书啊!那可是读书啊!光是想想,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在往下掉!
着人调了两杯果茶送来,楚衡笑着进门:“将军安好啊!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
只见来者,一身蔚蓝色的长袍,头上白玉横缀,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顾二虽对衣食住行不在意,可自打进府这会儿,他就发现了这府主人的喜好。
现在看到人,哼!是个好奢侈、喜享受的主。
他不知道一个人经历生死,是不是会有这么大变化,可同一张脸,总让人觉是另一个人。
轮椅上的顾二,行了一礼,“今日特意前来感谢三殿下,几次出手相助家弟。”
及时出手的楚衡,拉住了人,“将军不必如此,我既见到了,自该出手相助,即便不是我,任何一个安然生活在建阳城的人,理应如此。”
一句理应如此,让顾二恍惚了片刻,他不禁苦笑,顾家是有多久没收到理应如此的善意了。
“将军来找我,想必是已查清背后之人。”
顾二点了点头,“确实。”
“如今这局势,顾家可不好再插一手。”
听到这话,顾二猛地抬头看着对面,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楚衡会说出口,这位可不像交浅言深的主儿。
顾二放下茶杯,静候下文。
“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军如何解决家里的根本问题,如若不然,三天两头的打扰,必不可少。”
顾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中烦闷,“这不劳殿下费心。”
听出他的不乐意,楚衡半点儿不介意。
“将军尽管宽心,昨天我什么也没看到,自然什么也没做。”
闻言,顾二虽是松了口气,可心底却轻松不了,根本问题?小弟的婚事现在由不得自己做主,也由不得候府做主,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急不得,总有人比你们还急。”楚衡意有所指道。
眼见半大的孩子端着东西进来。
“将军尝尝,我铺子里的新饮品。”其貌不扬的杯子递了过去,成功见人脸上的焦急平缓了几分。
炎炎夏日,哪有人不被一杯冰果茶安抚。
两人你来我往,天南地北的说了些。
一会儿是西北的特产,一会儿是江州的天气,江南世家出海情况,一会儿又是如今的商路。
马车上,依旧没想到他问这些话,背后所谓何意的顾二,细细思量今日所见,暗自惊叹,以三皇子的心机、计谋,若是有心那个位置,这朝中局势只怕更加谲诡。
思及此,顾二眼底一片冰冷,不管是谁,只要敢打他将军府的主意,就叫他有来无回。
须臾间,手里的茶杯化为齑粉。
“今日新品——‘芒’点儿好,欢迎大家品尝!”
街上的叫卖声,划破了马车内的沉闷。
眨眼功夫,顾二身上的尖锐消失不见,只剩一身病气笼罩,想到今天那家伙暗戳戳的推荐自己的饮品。
“顾林,让人给小弟带一份。”
看着顾府的人打包带走了两份,默默观察着的玉鹤转身开始吆喝。
灿烂无边的余晖铺满了整座皇宫。
来来回回盘旋的麻雀落在檐上。
噗的一声,合上奏折的皇帝,困惑不解道:“福宁,你说朕的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话音刚落,福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叫了声陛下后,脑子一片空白。
屋里屋外的奴婢们跪成了一片。
檐上假寐的鸟雀受惊,簌簌飞去。
楚云天扔掉手里的奏折,看着光线分割的屋里屋外两个世界,过了很久长叹一口,神色平静:“起来吧,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么没出息。”
福宁:“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奴打小就没出息。”
听到边上的人不轻不重地哼了声,福宁脸上这才轻松点儿。
过了一会儿,门口佝着的小侍朝福宁挤眉弄眼的。
瞧见他们算不上隐蔽的小动作,楚云天淡声:“何事?”
小侍吧嗒一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回陛下,之前内务府在三殿下处买了果茶宴请外使,如今三殿下派人前来……”
眼见批着奏折的人微微蹙眉,边上的福宁哎呦一声,“小桂子,话都说不清楚了?”
跪附在地上的小侍颤着嗓子:“三殿下派人来收账,说是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