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来不及拦她,就见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眼睁睁看着夏好逑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上演痛苦面具。他立马伸手轻拍她的背,说道:“这酒浓烈,我从未见你喝过酒,你果然受不住。”
夏好逑只觉得自己从嘴巴到胃里都火辣辣的,辣得她咳嗽完还干呕几下,她以为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味道清淡,完全可以一口闷,却没想到酒毕竟是酒,自己又几乎没有喝过酒,到底是受不了这般刺激。见朱允炆正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便摆摆手说:“没事,我喝太猛了,下面我慢慢来。”
朱允炆摇摇头,柔声说:“你若执意要喝,我陪你便是,只不过,我要吩咐人拿些吃食来,咱们慢慢喝可好。”
夏好逑不胜酒力,一杯下去脸已经微微发热,面对和言细语的朱允炆,好像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好,那就慢慢喝。
这酒度数确实不高,但后劲足,朱允炆酒量不错,而且刻意少喝,所以十分清醒,但夏好逑却越喝越醉。
眼看夏好逑满脸通红,已喝趴在桌上,朱允炆一边看顾着她一边心里冒出疑问,今天的夏好逑十分异常,不仅喝酒,还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大概意思是自己特别孤独,不能做真实的自己,也没有人理解她,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朱允炆只觉得她是无病呻吟,她现在是当朝太子的义女,在东宫身份尊贵,又受到太子的器重和赏识,怎么会孤独,怎么会茫然?
朱允炆越是说些慰藉她的话,夏好逑越是苦闷,竟一杯接一杯灌自己。朱允炆实在看不过去,直到夏好逑醉眼朦胧,他便决定将她搀扶到床上休息。刚把她扶起身,夏好逑整个人便倒在他怀里,秀发擦过朱允炆的脸庞,他感到一种柔软,又闻到夏好逑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让他一阵恍惚沉醉,心跳加快。
大约自己也有些醉了,朱允炆甩甩头保持清醒,继续扶着夏好逑往床边挪:“遥儿妹妹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啊。”
夏好逑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抬头盯着朱允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吗?”
咦?朱允炆清楚地记得遥儿刚来东宫没几天便过了生日,还是朱标亲自陪她用的膳,短短几个月,怎么她又过生日了?
“遥儿妹妹你在说胡话了,几月前你刚过生日,怎么今天又是生日了,你记错日子了吧?”
夏好逑用力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遥儿,我...是…夏好逑,我...的...生日...是...农历....十一月初九...我不是遥儿...不是郡主...不是你妹妹...我也…不想做你妹妹…”
“好逑?”这不是之前她提的名字吗?难道真有这么个名字?朱允炆茫然不解,之前她亲口说过自己不是遥儿,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又说了,这次是酒后乱言还是吐真言呢?
夏好逑被朱允炆扶到床上躺下,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自己不是遥儿。朱允炆坐在床边,注视着她,心里思绪万千。
或许,她真的不是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