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谢大人!”叶老爷叶昌羽出门迎客。
“这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呦,果然呐,年少有为,长得也是标致俊朗,快请进,请进。”
“叶大人过奖了,这是说的哪家话。”谢广庭笑吟吟道。他们边说边往里走。
谢家叶家交好,两家父辈都是皇朝重臣,能力过人,堪称皇帝的左膀右臂。
谢廊坐在椅子上。叶昌羽忙对下人吩咐:“吟儿在干什么,快把她喊出来迎客。”
“是。”奴子去叫人。
叶吟从远处走来进了屋子。谢廊只一抬头,见那人,心里猛的跳了一下,当即站了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是你。”
“谢公子认识我家小女?”叶昌羽问。
谢廊突然觉自己太过唐突,毕竟只见过一面就这样莽撞,说见过有些不妥,更别说认识。他不好答话。
正酝酿着如何回答。
“那日他游行,见过一面,或许是记住了。”叶吟看着谢廊说道。语毕,坐在椅子上,娴静优雅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呃,对,叶小姐美貌过人,令在下有了印象。”谢廊笑了笑,坐回座位。心中生怕讨她不喜。
他看见叶吟仍然面带笑容,这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那你们还真是有面缘。”叶昌羽一听也笑起来。
谢廊站起来拱手:“在下谢廊,还不知道姑娘名字。”
“叶吟。”
“那日盯着叶姑娘看,多有唐突,很抱歉。”
叶吟轻轻的笑了声,眉眼跟着微微带了笑意:“没什么的,倒是谢公子是名人,在全京城得意了一番,叫我羡慕。”
“叶姑娘说笑了……”谢廊心里开心又满足,谦虚的回答。
那次一见太过美好,分别之后,谢廊日日思念,便写了首情诗。
“我心如水,自尧滔滔。唯见娇兰,溪水泛停。亦心御前,以尔汇迁。只以此生,与君白眠。”
——
“我爱上她了,一切都是莫名的缘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我躲不掉。天注定的命运,殿下,你也躲不掉”谢廊又说,看向他。
“大胆。”卫疑冷声:“岂敢口出谶言。”
“天注定什么?死吗?”卿空切看起来神色如常,问着。
谢廊低下头,颤抖着声音说:“不好说,但,我活不久了。”他撩开自己的袖子。
他胳膊上缠着一圈纱布,纱布已被血染的不成样子,血迹有新有旧。他揭开纱布,纱布下是触目惊心的一条长痕,血肉模糊,正是他放血而留下的伤。
“你到底什么意思?”卫疑问。
谢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卿空切:“世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义人在巫术中属于难的一种,放一次血仅能维持几天,我要一直放血。
可我身上的血撑到真相大白又能撑多久呢?我的身体早烂了。
医师说,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中间的命数是不定的。死亡于我而言不过是眼前的事。”谢廊自顾自说着,将伤口重新包好。
“殿下查案的期限,就是我死去的那天。”他说,
谢廊一旦死去,若卿空切没完成他的愿,就会因巫术反噬,最终死去。
“而这是三年前就已经注定的结局,我的执念太深,才会走到今天。
此事,也注定要将世子卷进来,天祭案在朝中已成禁忌,唯有朝廷之外的您来查。”谢廊又说。
“查不出,我也会因巫术反噬而死去,呵,你们这些人。”卿空切苦笑出声。
“殿下,我信您一定能查出来。”谢廊一脸坚定的看向他。
“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亦或找其他人。”卿空切起身要走。
“殿下!”谢廊也急忙撑着棍子站起来。卫疑已经迅速地拔剑抵在了谢廊的脖颈处,一脸杀意,谢廊不敢动一下,只能跪下来:
“殿下,叶吟是无辜的!她活着受了如此大的凌辱,死后要背着莫有的骂名千古遭。她生而有才,她不该!
世子殿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在天山跪巫师跪了许久才求得如此局面……
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不管事成与否,谢某,定竭尽所能,报答世子!”
他弯腰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泪滴落在地板上,浑身颤抖着,俨然鼓舞了所有勇气去冒犯卿空切,走到今天也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尊严。
在那个两家被灭的日子,在他死去又为叶吟而活的三年。
“够了。”卿空切叹了口气。
“殿下,什么勾结外族,焚烧天石都不是阿吟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谢廊激动。
“从我家和叶家被灭,再到阿吟与我分别,再到后来他成为太子妃,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个人的目的就是铲除所有势力,将他的势力推到最高!”
谢廊恢复了平静,无奈地说:“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在想!我只缺一个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卿空切沉默了几秒,最后看向他,说:“我有空会来。”
“谢世子殿下!谢世子殿下!”谢廊知道他应下了,连忙磕头。
“走吧。”他对卫疑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