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悲居。卫疑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还燃着灯。卿空切坐在桌旁,应息元在一旁站着。
夜很深了,屋外响起虫子的叫声,显得格外安静。
“呦,回来了,那我就先去睡了。”应息元拍拍卿空切的肩,走出去。
“善行巫师……”萧岌跟在卫疑后面,看见应息元,行了礼。
应息元停下脚步:“咦?你认识我,你是……”
“在下云潮阁副阁主,萧岌。”他说。
卿空切才扭头看向二人。卫疑低下头,一脸心虚。
“稀客啊。”应息元看向卫疑,说完离开。
卫疑带着萧岌进来。
“属下知错,甘愿受罚。”卫疑持剑弯腰以表歉意。这倒让萧岌有些诧异。
卫疑在卿空切面前,领罪都不用跪,却在云潮阁一跪就是三个时辰,他还以为他跪习惯了。
“是你请来的?”卿空切淡淡地问。
“是,属下想为世子殿下分忧,特意请来萧岌。”卫疑说,生怕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做。
“可是我不喜欢将别人牵扯入这个案子来。成为我身边的人,是在跟上官照作对。”
“上官照啊,就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府相?”萧岌心里来了趣味。“你和他有仇?”
卿空切看向萧岌。
“云潮阁向来管理严格,你若来了,那便是阁主授意。山司月什么意思?”
“她没什么意思,就是怕我受不了云潮阁的规规矩跑了,换个法子把我困住。”
“你走吧。”卿空切起身要休息,他等了卫疑很长时间,夜已经很深了。
“呵,长卿世子这般不待见人的吗?我好歹是卫疑跪了三个时辰才求来的人,你不是需要云潮阁的帮助吗?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萧岌不满地喊道。
“让卫疑跪三个时辰,这也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卿空切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怒意,紧接着他猛的咳嗽起来。
卫疑要上前看看。卿空切摆摆手,卫疑又站在原地。
“是他求人要表达诚意,被山司月顺势摆了一道罢了,他都没有怨言。”萧岌指指卫疑,态度柔和了一些。
“他是我身边的人,你们对他不敬,也就是对我不敬。云潮阁的心思我清楚,我也从未表达过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卫疑,去守门。”卿空切走到床边要歇息。
“是。”卫疑走出去,萧岌也跟着出来。
卫疑坐在门口。
“没事,世子只是不想拖累什么人。你对世子不礼,被赶是应该的,他发了火,你不要往心里去。”卫疑道。
“切,我看他是见不得你受委屈才发火的吧。”萧岌此刻心里烦闷,转身就离开了释悲居。卫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会不会回来。循着世子的意思,他只能守着门。
萧岌哪会真走,山司月答应说给自己一个关于师兄的交代,可是这么留下来,多少有些厚脸皮。
云潮阁还是释悲居,他选择了后者。
次日一早,卫疑出来,看见不远处的房檐上,萧岌正睡着,旁边还放着一个行囊。这是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
这时,卿空切推门出来,看向卫疑,随即也看见萧岌。
“殿下,早。”卫疑作揖。
卿空切没说话。他掩面咳了几声,去找应息元用早膳。步伐慢悠悠的,看样子身体愈发不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