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令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银针,盯住萧岌的脖颈。
萧岌看着毕云令的动作,心说不妙。
卿空切也看到了毕云令的举动:“上官大人何必对我的下人如此计较。他心直口快天性如此,你倒是丝毫不让,这是要做什么?咳咳……”
卿空切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得太重。
上官照笑起来,动动手指让毕云令收回去:“世子身体不舒服,对下人疏于管教也是理解。你这身体,还能查案吗,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坐到他对面。
“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将裴仇送到牢里的。”
“裴仇?和他有关。”上官照给自己倒了杯水,佯装疑惑。
“这事若无他人指使,恐怕裴仇也不会那么胆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过这和上官大人没有关系吧,你来找我,就单纯为了案子吗?”
“当然不是,听闻世子前来,我怎能不拜访,不知世子后面有什么打算,我可以帮您。”
卿空切回绝:“我来不是触你的霉头,谈不上帮,希望你也不要何种阻拦我。”
“是啊,您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呢,把话摊开说了,就算你知道所有实情,知道我计划的全部,你也没有任何办法。”上官照笑着。
“你笃定我什么都查不到吗?”卿空切看向他。
“您会查到的,有云潮阁和武门堂的人辅佐,又耳目众多,我还指望你查到把裴仇拉下台呢。不过裴仇下台之后,我们就会成为对立关系。
您不涉朝政,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谢廊用巫术,您恐怕还是瑟缩在江州小竹林的病秧子”
上官照说完,看向卿空切,又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侍卫。
他们都用不善的眼光看着自己。
不过上官照并不在乎。
“那时,你依然不会放过我,对吧,因为我会威胁你的计划。”卿空切说。“可我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哪来的本事。”
“你要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病秧子就好了,可你是世子,到时候你也会阻挠我坐上皇位的计划。这也不算什么,可偏偏你是安呈侯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的皇位。”
卿空切目光冷冽。
“你要查你父母到底是因何而死的对吧,您总有入朝的一天,当太子死去,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所以,你一定会杀了我。”
上官照依然是笑。“也不一定要杀你,只要你识相一点,别妨碍我就好。”
“我知道。”
“哈哈哈,世子明白人,小小年纪有如此悟道。你胳膊上的鱼鳞瘢痕越来越多了,一定疼痛难忍吧。”上官照得意地笑着。
卿空切衣袖内的手正死死地攥着,忍着瘢痕生长的痛,闻言像怕被发现似的松开了手。
上官照笑起来:“没用的,看在你父亲曾是我挚友的份上,裴仇对你的阻拦,我都会帮你抵挡,你也知道,他是个蠢材,日后他当了皇帝全国都得遭殃。
到时候苦的不止这一方的百姓,所以我要上位的事情是必然的。”
他说完,又露出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喝了口水。
“告辞。”说罢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