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岌坐在流民堆里,看着远处的工地,若有所思。
“哎,你是哪个地方来的?”他问一个汉子。
“我是本地的,你也看见了,就指着在边界一带做生意,他们给收了地,要重新找个营生,那可太难啊。”
“他们不是在修建房屋收纳流民吗?还担心什么?”
“一看你不是本地人,我这身上的税啊,比我的命都值钱。”汉子无奈地说着。“我还有妻子和两个女儿,都在到处要钱,就算有处可去,也无钱可挣。”
“之前呢,你们一直在那里做商贩的吗?”
“做了有几年了,实不相瞒这里很少本地人,都是几年前来的。”
“这样啊。”
——
月黑风高夜。
刺客飞檐走壁,一个个分布在客馆周围。客馆外的守卫首先察觉到不对,与刺客开始厮杀。
在外面浅睡的卫疑睁开眼睛。
“卿空切,有刺客。”应息元推门进去。
卿空切站在窗前看着月色:“你接收消息的速度太慢。”
转瞬之间,数枚毒针从窗外射进。
一柄长刀从卿空切身后飞过来,将毒针尽数斩断,接着从卿空切面前绕回来。
卫疑稳稳接住长刀。
毕云令站在远处的房间里。看着埋伏在客馆周围的刺客。
“大人,他们会暗术。”
“除了我的人之外,会暗术的,只有圣上暗养的私兵了。裴仇要拿到私兵权很容易,他果然不信我。”
“需不需要在下出手。”
“不是说了吗?卿空切现在还不能死,阻拦裴仇的一切行动。”
“是。”毕云令退出去。
顷刻间,房间的门被破开,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来。
楼下也早已乱起来,客人纷纷逃出了客馆。
卫疑双手持刀以一敌四,那批私兵太厉害,招招破开。应息元手持一把长匕首,飞出一刀刺穿一人的头颅。
门外不远处,几个人拉满了弓,几支箭迅速刺过来。
萧岌这时候从远处赶来,飞檐走壁,轻功了得,帅气地斩断了所有的箭。
毕云令在暗处,飞出毒针,刺中了好几个黑衣人的脖颈。
卿空切手里也拿着一把匕首,紧紧握着。卫疑和应息元就在自己身边,抵挡着来势汹汹的进攻。
“殿下,这些人的招数像皇帝的私兵,个个武功高强,不过在下会誓死守卫殿下安全,请放心。”卫疑说着。
应息元一剑刺中一个黑衣人腹部,趁着那人受创,卫疑用刀砍裂了那人的头颅。
紧接着卫疑横着拿起一把弓,一共四支箭,射中了远处四个弓箭手。
应息元疾步到了楼下,和萧岌其他手下斩杀了其余的黑衣人。
卿空切的脸上溅上了一些血珠,他用手背擦了擦,拿着匕首走出屋子。
“皇帝的私兵,是裴仇,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这里确实有秘密。”卿空切说。
“这几个人,没有明显外伤,中了毒针,是毕云令。”卫疑看着脚边的尸体。
“你说,我们杀了皇帝的私兵,宫里会有什么动静?”卿空切问卫疑。
“世子放心,私兵也不是裴仇想用就用的,他有借口,自然也会与我们查案无关。裴仇不会让我查案这件事暴露在皇帝底下。”
——
“你踏马的敢躲起来!真窝囊啊枯绝瘾,刺客一来你就不见了,你还真是中立的可以!”应息元不知道从哪里揪出枯绝瘾,用剑鞘猛击他肋间。
“啊!我武功不好,你们都保护世子,谁会顾得上我,我不得先躲起来!”枯绝瘾龇牙咧嘴地揉揉腹部。
“上官照他们在附近,赶紧滚回去。”应息元要再踹他。
枯绝瘾急忙溜了。
——
卿空切扶着额头,被巫术抹去的记忆一丝一缕地好像在回来,快乐的,痛苦的记忆交织,在脑海中穿梭。
疼痛难忍。他坐在桌旁,
空荡广阔的大殿内,年纪尚小的他,跪在死去的父母身前绝望地哭着,哭声回荡。
“世子,您怎么了?”卫疑又担心。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忘记的事。”
应息元一听,看向卿空切。
这是记忆,这不是梦。原来父母死去的时候,自己就在当场,真切地看到了。卿空切才意识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卫疑开门,来人又是上官照,跟着毕云令。
“参见世子殿下。”上官照作揖。
卿空切坐在矮椅上,靠着椅背,半握拳在唇前,剧烈地咳嗽。
“哎呀,这,这么严重了吗?”上官照佯装关心。
“让上官大人见笑了,您有话直说吧。”卿空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