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仇正思索着计划的可行性。
先前上官照利用自己,一定得讨回来,现在有了祈临川个尧旗助力,他权势大了不少。
裴仇神色不悦地看着祈临川,她只是很懂事地笑着。
“我要上官照死,你若是能做到,我成全你,否则,你的结局,和叶吟一样。”
“妾身明白。”
祈临川走出东宫。
她一脸愁容地看着天色,身在异处,难免思乡。若是坐上后位,对裴仇下手,里应外合,尧旗的未来也尽在手中。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上官照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应息元醒来,已经是早上。
刚从床上坐起来,门外就有人敲门。
外面的人说:“善行巫师,圣上来给您传话,再过三天就是花擒日,你去面见圣上,把延命术用给他,不可误了时辰。”
“知道了。”
门外的人走后,应息元长叹了口气。
卿空切推门进来。
应息元看向他:“殿下,你看起来好多了。”
卿空切端着早膳和药,放在桌上。
“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得很,你过来让我看看。”
卿空切坐在床边。
应息元掀开他的袖子,他手腕上的鱼鳞瘢痕真的消失了。
卿空切看着他问“你真的没事吗?”
“我可不是花擒,我比他强。”应息元笑着。
“皇上的人又来找你,是不是催你了。”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卿空切一脸不信。
应息元难得的沉默:“……总会有的。”
“我来处理吧。”
“你怎么处理,别多管了。”
“我会向圣上请罪,你逃吧。”
应息元宠溺地笑着:“我逃去哪里?竹居?江州?还是北塞。”
竹居隐秘,江州景色宜人,北塞偏远寒冷。
“这不是小事,圣上一定不会轻饶,我替你求情让他留你一命,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为你所做的,远不及你为我做的万分之一,你也信我一次,好吗?”
“我原来想带着你一起逃的,或者你走也好啊。”应息元说。
“我不能走,圣上需要一个交代,否则后果更惨。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巫术。”
应息元愣了愣,答应下来,拿出针和符纸:“你要求什么?”
“既然巫术不能撤除,那我也用抵消的办法,我的疼痛,是我的。”
卿空切放血,应息元来不及阻挡,通感巫术已经调换,双方互用,皆被抵消。
屋子的门被人敲响。
闻一陵在院子里磨药,起身过来开门。
门外是天山巫师。
“我找谢廊。”
“请进。”
谢廊坐在天山巫师对面。
“巫术不奏效了吗?”谢廊问。
“你不需要放血了。“我来找你,是向你打探应息元的下落。”
“自从我受伤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我不知道,难道说,世子殿下他……”
“他摆脱了我巫术的控制。天下第二个修习出延命术的人出现了啊,应息元,真是让我佩服。”
“可是案子还没查出来啊。”谢廊急忙撑着棍子站起来。
“别灰心啊,天祭一案至关重要,有上官照逼迫,他们绝对不会收手,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太子成婚,他们应该在宫里吧,我们进不去。”
“也罢。”巫师叹气,在关奴的搀扶下离开。
谢廊收拾东西,走出屋子。
“看来谢兄要走了。”闻一陵看向他。
谢廊点头:“多谢医师照料,谢某无以为报。”
“没事,刚刚那个巫师说应息元修习延命术成功了?”闻一陵好奇地问。
谢廊苦笑:“是啊,世子殿下终于摆脱了我生死的控制。”
“那你去哪里?”
“我不需要隐藏起来了,我想回我本来的地方。”
“再见,有缘再会。”闻一陵招手道。
谢廊笑了一下,摆摆手,转身离开。
他已经没有必要,在这个世界上,每每回忆起过往都是痛苦的,得到一个结果,他就去陪她,她等的太久太久了。
“据我在东部所调查的情况来看,官府税收严重,所下发的粮食用银少,上面批下来的银两都到了官府的腰包,而他们将部分银两上缴国库。不止食用的方面,店铺租赁和房屋租赁的价格抬高不少。
毕云令说,这些多出来的银两,大部分都在太子自己手里。”
萧岌回到了卿空切身边正在禀告着。
“这是我偷到的一些字据。”萧岌把字据呈上去。
“做的不错。”卿空切说着,又问:“你的伤还好吗?”
卫疑也担心地看向萧岌。
萧岌看着眼前的人,笑着说道:“谢殿下关心,没有大碍的,殿下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