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只要能杀死他,世子殿下就能脱离他的威胁。
只要能杀死他,一切就都会结束,一切,都是因为他。
上官照能感受到卫疑的杀意,这种杀意让他很不舒服,他今天在卫疑这里受了,日后会还给卿空切。
他们的目的是杀死卫虚。于是毕云令很快不在进攻卫疑,趁着卫疑无暇顾及,冲着卫虚杀过去。
卫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被上官照牵制住。
眼看毕云令要出手,应息元又挡下一剑。
毕云令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泄了一丝气后退几步。
“枯绝瘾和我们都议论过你,说你是内心纯良,跟着上官照不得不作恶。”应息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枯绝瘾算何人,他不了解我。”
毕云令没忘记手里的事,他的实力不及应息元,好在会暗器。
针用完了,还有箭。
措不及防之间,他飞出了袖子里的暗箭,趁着应息元抵挡的空隙,转头去刺杀卫虚。
卫疑以一敌多,上官照趁他无暇他顾,冲过去趁着卫虚伤中能力较弱又是一剑。
他疼痛不能起身。
卫疑冲着上官照杀过来。
“卫疑小心!”应息元大喊,挥剑朝毕云令劈过去。
毕云令飞出一箭,卫疑躲闪,还是被划伤了脖颈。
山司月飞出一剑,毕云令躲避不急腿部中箭,伤的不轻,跪倒在地上。
武门堂被剑伤到的人,过不了几分钟突然纷纷吐血,倒地而亡。应息元看在眼里,很快意识到上官照他们全部在剑上涂了毒。
上官照看了一眼卫虚,他已经支撑不住濒临毒发。
目的达到,上官照带着人撤退。
卫疑还要追,被应息元拦下来。
毕云令腿上受了伤跑不成,跪在地上疼的抽气。
卫疑看向毕云令。毕云令也看着他,忍不住心头颤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心里生出一种自卑感,二人都是贴身侍卫,毕云令却觉得自己比卫疑低一等。
他垂着头,挺直了背,以一种很不屈的姿势跪着。
“上官照在剑上下了毒,快去看看。”应息元说。
卫疑急忙去查看卫虚的伤势。
“上官照要歼灭武门堂,从而把云潮阁也拉下水,你为什么还会来?”应息元问山司月。
“武门堂和云潮阁,是一体的,从来不会分开。”山司月说完,也去查看卫虚的伤势。
卫虚嘴唇乌黑,双眼充血,他手撑着地面,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站起来。
卫疑悲痛不已,落下眼泪:“父亲……不可能,父亲,你不可能会死……”
“命里有一劫,我也早该知道的。卫疑,父亲对不起你,我的命,是安呈侯救下的,所以我此生不能辜负他,我一直注重世子,忘了对你的陪伴。把你安排在世子身边,我知道你从小有怨言。
可我只能这么做,才会放心,只有你保护他,我才放心……卫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卫虚流下眼泪。
“我不怪你,父亲……”
“保护好世子殿下,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他是安呈侯最后的希望……若是世子殿下有什么闪失,我对不起安呈侯,对不起我这一辈子啊……
我所能做的,不多……”
卫虚的口中突然涌出鲜血,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我会的,我会的!父亲……父亲……你别离开我……”
卫虚闭眼,再没有生气。
卫疑抱着卫虚的尸体崩溃大哭:“父亲……你再看看我……不要!”
应息元突然注意到卫疑的伤口。
卫疑沉浸在悲痛里,哭的胸口闷痛,喘不过气来。他的脖颈被微微擦伤,干涸的血渍发紫。
“卫疑,你也中毒了,快跟我离开!”应息元急忙说。
“不,我不要离开!……”卫疑抱着卫虚的尸体痛哭。
应息元点了他的几处穴位:“再不医治你也要死!”
他强行拉着卫疑回去。
山司月走到卫虚的尸体旁边,看着卫虚的尸首,把他抱在马上,策马离开了武门堂。
毕云令看着他们离开,最后独自一人跪在那里,疼痛让他站不起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