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的挣扎有什么意义。
“你该死了。”应息元拔剑。
老妇一旁站着关奴。
关奴站在老妇身前,面带微笑作揖。
老妇也感受到了杀意,连忙往关奴身后躲。
“巫师息怒。”关奴说。
“你要陪葬,我成全你。”应息元说完,挥起剑。
关奴丝毫不惧怕,怕是也有些本事。
剑拔弩张之势,应息元正要动手,卿空切握住他的手腕。
“你……”
“她罪不至此,况且……”卿空切神色有些悲伤:“别再死人了。”
应息元看着卿空切的神情,最终收起剑。
他放话:“下一次遇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谢过殿下,巫师,告辞。”关奴依旧面色温善,带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老妇离开。
萧岌在烧成一半的屋子里查看,床榻上的毯子被烧烂,下面压着的信封漏出焦黑的一角。
他出去,信封交到卿空切手里。
“这是我在房间的床榻下看到的。”
卿空切接过信封:“其他的东西呢?”
“房间里东西很少,殿下指什么?”
“画像,我的疏忽,把画像葬在谢廊坟里吧。”
“我这就去取。”萧岌又进入屋子。
卿空切捏着信封。
上面写着:长卿世子亲启。
回去的路上,马车颠簸,卿空切打开信封,抚平了纸张。
“殿下亲启,看到这封信,或许天人永隔。有件事情,我来不及对世子殿下说。或许不写下来再说不出口
上官照来找过我,我偶尔听到了他的计划,关于您的,那些计划在我心里隐瞒了很长时间,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只知道,他在设计一个密室,有去无回的密室。我不知道密室里具体有什么。
或许到这是他对付你的最后一步。希望青铜手环能帮到你。
我释怀了,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和她相遇。莫记。
谢廊。”
上官照费劲心思要弄死自己,难道他和父亲的恩怨远不止于背叛?他嫉妒他,嫉妒到想整死他的所有至亲,哪怕是部下也不放过。
也是,上官照放过谁了呢,他憎恨谢家叶家势力,所以连谢廊和叶吟也要被利用死在他的计划下。天山巫师的巫术被用到他身上,所以他让人硬生生缝合天山巫师的眼皮。
卿空切沉思着,把信封收起来。他摩挲着手腕上带着的手串,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墨绿色的玉质地细腻,光泽温润,一串细小的流苏垂下来。
应息元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长期沉在压抑的氛围里可不行。我带你去逛逛。”
“好。”
二人走在闹巷,有一阵沉默,应息元突然说说:“殿下,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可以。”卿空切说。
应息元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卿空切冰凉的掌心。
“我带殿下去听曲如何?说新楼的戏班唱的不错。”
“好。”
说新楼富丽堂皇,宾客满座。
“哎,那不是……”一个看客看到两人的背影议论。
“还真是如朝廷所说,话说,皇上就这么放过他了?”
“人家可是巫师,巫术可厉害着呢。”
二人落座。
戏曲正好开始。不由得让卿空切想起了他在幻境里看到的,戏楼起火景象。
浓烟滚滚,让本就体质不好的他更加病重,一到冬天咳嗽不止。
今天的戏是《离荷传》,前曲如下:
流芳本是夜月明,风吟蝴舞黎黎飞。
千传百忆惦尘女,随家而去恋胡郎。
卿卿与心话知音,知音改意屠故人。
故人西去孤荷花,携荷而返见无家。
齐荷甘死厌病俎,吾辈愿为故土风。
葬花没土问轻尘,荷子后生复何生?
(大意:我本是京都名门望族,追求我的人数不胜数。他们都对我日思夜想,我随着家庭远去异族爱上了那里的郎君。我们生活甜蜜如同知音,没想到他性情大变杀光了我的家人,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
我带着孩子回到京都没有住处。只能舍弃孩子自己死去不愿意成为禽兽的刀下魂,愿化作风一辈子追随我的故土。我死后想问问这世间,我的孩子接下来到底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