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留在这,好把他带走是吗?”穹说,“我懂了,你从一开始出现在雪原,目标就是他!”
三月七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小伙伴突然质问桑博,她也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大家都是几天前有缘才遇上的,我这就算有坏心思,这么短时间,我想干坏事也没那个时间筹划啊。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要我们信很简单。”三月七说,“你走就是了,在这说这么多,你又不肯走,让我们怎么信你。”
“这小兄弟是因为我烟雾弹才昏迷的啊。”桑博尴尬地挠挠脑袋,停顿几秒,像是在权衡利弊,半晌,吞吞吐吐道:“那......我说实话,你们可别往外说啊。”
他压低声音,凑到三月七和穹身边,生怕自己说的话被第四个人听到,“我一个商人,卖的东西把人家搞得昏迷不醒,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万一消息传出去,谁还敢找我桑博买东西?我当然要把受害者照顾好喽。”
“既然这样,你跟我们一起去找丹恒。”穹说,“毕竟我们很诚实,被人问话都只敢实话实说,要是被人问起来怎么到的地下......”
“你这么聪明,在旁边看着,能避免我们不小心说出来不该说的话。”
“你这是为难我啊。”桑博愁眉苦脸,“这地下看我老桑博生意做得好眼红的人有不少呢。”
“放心。”三月七拍拍他,笑容和善,“有人套你麻袋,我们反套回去。”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桑博讪笑,“咱有话好好说。”
怎么感觉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就会被他们套麻袋。
哈哈......这星穹列车作风蛮开拓的哈。
*
没有野兽般的嘶吼,没有重重叠叠难以分辨的人声,只是纯粹的黑暗,像是被城墙筑起的堡垒围困其中,逼仄却足够安宁。
渐渐地,他感觉到外界的光照透过墙壁的缝隙一点点漫灌,一点点将纯粹的黑暗染上光亮,变成灰色。
光线又开始水一般波动荡漾,明明暗暗,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来回晃动。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停止的思维重启都十分缓慢。
他皱眉,一点点抬起困倦沉重的眼,随即被天花板上惨败的灯光晃了眼。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是装上了弹簧,嗖得一下出现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大哥哥,你醒了!”虎克嘹亮的声音在诊所回荡,她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扭头,扯起嗓子,冲外面大喊,“老太婆——他醒了!”
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娜塔莎冷冷的声音传来,“虎克!”
虎克被吓得猛回头,半蹲在椅子上的身体开始摇晃,被失重感支配的小姑娘瞪大了眼,慌张地伸出手臂在半空中挣扎。
最后,以为自己要跌倒的虎克干脆把眼闭上。
不疼不疼。
到时候老太婆还要安慰她呢。
呜呜呜,不要摔倒头啊,好疼的。
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一秒,两秒,虎克紧闭双眼,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嘶拉。”
铁质椅子撞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虎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泪眼婆娑的小姑娘睁开眼,在眼泪模糊的世界里,满世界都是泪水折射出来碎碎的光,青年逆着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显得格外温和。
虎克哽咽一声,好像还看见青年眼中闪过的无措,等她擦干眼泪,再睁眼,已经被青年放在了地上。
“小心些。”青年平静如常,好像刚才虎克看见的无措只是错觉。
这个大哥哥,也不擅长应付小孩子啊。
虎克想。
“虎克!”娜塔莎惊慌的声音随着被掀开的棉帘穿来,“你没事吧。”
刚刚止住眼泪的小姑娘听到娜塔莎语气焦急的关心,呆愣一秒,随后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接连不断地蹦出来。
“娜塔莎。”虎克跑过去,抱住娜塔莎的大腿,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我...我没事!”
“好好好,别哭了。”娜塔莎弯下腰,揉揉她的脑袋。
“我真的...嗝...没事!”虎克越说越急。
完全不敢回头看魈。
身手这么厉害的人,漆黑的虎克大人当然想让他将入鼹鼠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