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恐怕你才是那个有心人）：……你会利用吗？

泉奈：不会，我刚才都不敢多看一眼，怕一不小心记住，到时候又控制不住打你电话咋办，哈哈哈哈。

扉间：……

几天后。

泉奈：扉间，圣诞节快乐！

————

第十四年

似乎是命运般相遇，两人撞在一起的时候，宇智波泉奈一眼就认出来千手扉间。这是一场时隔十二年的再遇。

“千手扉间？”

“你是？”

宇智波泉奈又惊又喜，笑意直达眼底。“我是宇智波泉奈，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啊，我来参加弟弟的毕业典礼。”千手扉间暗自打量宇智波泉奈。眼前人完全不同以前，似乎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我回母校表演钢琴曲。哈哈，一会儿你也听一听，我应该弹得不错。”

舞台上，当灯光洒在了钢琴的黑白键上，整个会场似乎被柔和的光辉笼罩。宇智波泉奈轻轻坐下，指尖轻触琴键，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随着指尖的起伏，一连串悠扬的旋律从钢琴中流淌出来，它们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又像是在描绘一幅动人的画卷。低音区的音符深沉而有力，宛如大提琴的低吟；高音区的音符清脆而明亮，如同银铃在空中回响。

千手扉间坐在家长席，虽然看不清宇智波泉奈的脸，但那优雅的身姿和动人的旋律使他挪不开眼睛。深邃的眼眸里，不知藏了什么情绪。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缓缓落下，掌声雷鸣。茫茫人群中，宇智波泉奈竟然也恰好与千手扉间对视，他勾唇一笑，随即鞠了一躬。

千手扉间一愣，宇智波泉奈笑的时候本来就这么好看吗？

表演结束后，宇智波泉奈打算告别恩师就离开学校。虽然也想请千手扉间吃个饭，但奈何没有联系方式，那就这样错过吧。

然而，千手扉间竟在他离开会场后也跟了出来。

千手扉间：“你现在就要走？”

“原本是的，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呐。”

吃饭间，两人都没有提起那尴尬得过往，宇智波泉奈倒是用一句道歉的话一笔带过。

饭后。

千手扉间：“留个联系方式？”

宇智波泉奈抿唇一笑，“不了吧，你再把我删了，我可经不起打击。”

千手扉间一愣，随即竟笑了起来，心想宇智波泉奈还是个记仇的主儿。

宇智波泉奈虽那样说，但还是相互留了电话。一来二去，两人有了交集，相处融洽，像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这段关系里他们没有逾矩，谁都没有捅破窗户纸说要在一起。

了解越深，千手扉间越发觉得自己挪不开落在宇智波泉奈身上的目光。他知道宇智波泉奈始终喜欢着他。

千手扉间有一次在半夜听见钢琴声，他想象不到如此开朗的宇智波泉奈竟然也会弹如此忧伤的曲子。

“泉奈，你半夜弹钢琴的时候会想什么？弹那么忧伤。”

“弹心之所想。”把想念转换成音符，把情绪转换成高低音，就当那思念之人是指尖触碰到的钢琴。

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泉奈，但对方脸上似乎也没有对他的眷恋，一脸平静。

“扉间，从遇到你的那天，直到现在，十四年，五千多个日夜，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但是，现在即使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了。”

“泉奈……”

宇智波泉奈在等千手扉间的下文。

“那一次，我去涩谷其实是因为你。”

宇智波泉奈回想起来，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我知道，还在动态里放了手机号，是想让我打给你是吧？我都没敢多看一眼那号码，哈哈哈。”

“你明知道却不愿意吗……”

“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可你却不愿向我走一步，我怕我走出那最后一步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我比你想象中的知道的要多，我们俩不合适，这是我遇见你之后切切实实感受到的。”

宇智波泉奈继续说道：“扉间，或许是不甘在作祟，不是爱情。这也是我这几年反复试图证明的。”

“所以你是说五千多个日夜没有一天不想我，但却不是因为爱？”

宇智波泉奈拉着千手扉间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感受到了吗？每一次和你说话都是这种心跳加速的状态，哪怕只是网上聊天，前几次聊天甚至紧张到手指发凉颤抖。即使是爱，也不想在一起了。就像六年前说的那样，我们是朋友。”

————

深夜的琴房中，忧伤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仅仅一墙之隔，千手扉间像失了全身力气一般软靠在墙面上，他知道宇智波泉奈的手指在灵活跳动，可那副身躯此时此刻却是落寞的，亦如这忧伤的旋律一样。

千手扉间脑海里有一帧帧画面闪过，是十六岁宇智波泉奈围着他请求交往的画面，灵动的，调皮的，勇敢的，执着的……明明自己当时没在意，此时记忆却无比清晰。

只是他能回忆的并不多，因为他们只有短暂的交集，再见面已经是十二年后。

他不知道这十二年间宇智波泉奈一点一滴，如今那人对他的那份炽热已经不复存在，礼貌又不失分寸的靠近，像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一样。

宇智波泉奈弹奏了一曲又一曲，似乎是情绪将他吞噬，每一首都在诉说他那些年的爱而不得。千手扉间此刻才明白曾经那场不经意的相遇，困住了宇智波泉奈十四年。是长达十四年的枷锁。

如今，宇智波泉奈已经释然，有些感情，注定只能成为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