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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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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他腾地一下坐起来,“烦!”

话音落下,他转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下一秒,那凳子便哗地一下散架,变成一堆木棍。

他抬手,一根木棍便到了他手里。

他拿着木棍在手里颠了颠,又一手拿着往另一只手心敲了敲,“靠你了!”

说着,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木棍举到自己眼前,找好位置,只听“咚”的一声,木棍和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下他用了五成的力,不至于让自己头破血流,但让自己晕一会儿应当是可以的。

不出所料,下一秒木棍脱手,他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嘿嘿,真不错!”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便倒下,昏睡过去。

“娘!”小男孩面带笑容扑向一个女子。

那女子肌肤如雪,眼眸同湖泊般深邃,眼角含情,丝丝细光如水般向外流淌;发丝如雪,如锦缎,光滑、柔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优雅、温柔;她头上长着四只角,四角间仙气萦绕;一袭白衣外是一层淡蓝色纱衣,周身芳若有仙气萦绕,美得惊心动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美。

那女子本趴在池边,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拂过水面,逗弄着池中的鱼儿,惹得水面泛起淡淡涟漪。

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她偏过头,正见男孩扑向自己,忙接住人,嘴角却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潼儿来了。”

男孩重重点了下头,随后又满脸不开心嘟囔道,“爹爹总是不让我来见娘亲,爹爹坏!”

“臭小子,又背着我和颜儿告状!”

男孩猛地僵住,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正对上一张人脸。

他唰地一下瞪大了眼睛,手不受控制扬起,随后一巴掌拍在了那张人脸上,一下子缩进女人怀里,“有鬼啊!”

莫名被扇巴掌的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一把揪起男孩的后衣领,“你说谁是鬼呢?!”

女人轻笑了下,那男子竟就松了手,随后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女人,“颜儿,你儿子打我。”

女人抬眸看着男子,原本帅气的面庞上此时正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足以见得男孩下手有多重,加上男人此时委屈巴巴的表情,倒是让人不由可怜几分。

若是仔细看,便可发现,这位被印了巴掌印又一脸委屈巴巴的男子和赵清海简直一模一样——当然除了那个巴掌印和委屈巴巴的表情。

女人不由得轻笑出声,赵清海更加委屈了,“颜儿,连你、连你也嘲笑我!”说着眼角就要掉下几滴眼泪,女人眼疾手快强行止住了他的眼泪,又抬手轻抚被扇的地方。

被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股暖流,原本火辣辣腾的脸也缓和了几分。

耳边传来女人温柔悦耳的声音,“这么大个人了,就别和潼儿斗气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闻言赵清海又立马委屈巴巴小声嘟囔,“哦。”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破坏气氛的声音,“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娘亲哄,不害臊!”

声音的来源正是女人怀里的男孩。

赵清海抬眸等了他一眼,便又缩回了女人怀里,还不忘冲赵清海做了个鬼脸。

女人温柔地抱着男孩,轻轻笑出声。

“潼儿……”

“小乐乐!小乐乐!”

祁水穷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槲樾,心中松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楚镜黎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面露担忧问道,“方才怎么叫你都不醒,可担心死我们了。”

“还一直呲着个大牙傻乐,差点以为笑死鬼附身。”闻人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转头看去,嘴角抽了抽。

好……好尴尬。

除了上官若澜和被白鹤羽的鬼魂,其余人都聚在这间屋子,五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

槲樾回过头瞪了闻人羽一眼,那人便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闭了嘴。

祁之逸走上前,面上的面具没有摘,问道,“尊主,你怎么样了?”

祁水穷没作声,一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这才回道,“没事,睡得太死了而已。”

这话说来祁之逸是不相信的,毕竟跟着祁水穷几十年了,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主子的睡眠质量的。

基本上也就是稍微一点动静都能猛地睁开眼拔刀扔出去。

但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定是有原因的,他自然不会追问,便默默退到一旁站着。

祁水穷松了口气,庆幸祁之逸没有多问,不然就不好收场了,可一旁的槲樾却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

“所以你把凳子拆了拿木棍扔床榻旁做什么?把自己敲晕好睡觉吗?”

“……”

祁水穷小心翼翼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这凳子怎么就散了还飞了一根木棍到床边你信吗?”

槲樾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祁水穷哈哈干笑了两声,槲樾这才松口,道,“药呢?”

别人不知道这药是什么,祁水穷和祁之逸却是知道的,祁水穷回道,“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闻言祁水穷的脸瞬间僵住了,“额,应该是……嗯……应该……应该是那个时候没的!”

“……”

槲樾一看便知道他这是忘了,正想说些什么,祁之逸的声音响起,“四个月前,捉那只灭村的鬼的前几天就没了。”

闻言槲樾满脸黑线地死盯着祁水穷,好像下一秒就会臭骂他一顿。

见着阵仗,祁水穷立马怂了,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对祁之逸道,“哎呀,之逸你记性可真好!”

可显然槲樾的注意力全然没有被转移,立马严肃开口,“祁水穷!你要我怎么说你啊,没药了你不会来找我吗?你是想疼死自己吗?我费心费力救你你就这么作死的?那疼法你是嫌不够吗?嫌疼不死你是吗?还用木棍把自己敲晕,你怎么不直接一剑封喉给自己刀了啊。怎么,想着自己是鬼就可劲嘚瑟是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神魂本就不全,再嘚瑟迟早得完,魂飞魄散,鬼都做不成,完得彻底……”

他还想再念叨些什么,却被祁水穷打断,他总算是忍不住了,道,“好好好,我以后没药了一定和你说!”他说着竖起两指做发誓的模样。

看见是两指,槲樾忍不住又想开口,被祁水穷眼疾手快打断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送那鬼魂回冥界要紧。”说着他便准备起身。

“不用送了。”槲樾道。

祁水穷还不清楚,笑着说道,“怎么会不用呢,好歹得给送去投胎吧。”

“投什么胎啊,早跑了。”闻人羽坐在凳子上说道。

祁水穷却还没反应过来,仍旧笑呵呵说道,“哎呀,跑了就……”

“什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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