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穷故作神秘,嚼着嘴里的月饼,咽下,道:“当然是……因为他也没写完啦。”
杳姐:……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月饼吃着没味儿,这几人又拿出不知从哪儿带来的酒,酒的度数不高,想应是喝不醉人,杳姐却喝到一半开始犯迷糊。
只是有些迷糊,头有些昏,但总觉想说些话唠嗑。
她忽然瞪着祁之逸,问:“之逸,你老实交代,你究竟记不记得你姓什么?”
槲樾叹口气,“确定了,她醉了。”
“记得。”
客厅霎时变得安静。说话的人是祁之逸,他坐在沙发上,不顾众人的惊愕,道:“我就姓祁,或者,我也姓耳。”
祁之逸,或者,耳之逸。
他记事起便是在乞丐窝,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生父母是谁,姓氏啊名啊字啊,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长相出挑,没名字时周围人叫他帅乞丐,后来听回家的教书先生说逸字逍遥自在,就做主给自己取名之逸。
谁知逍遥不过五载,岁时十三,官家的小姐瞧他讨喜,赞赏了一二,被小姐的爱慕之人听了去,叫了十几个奴仆将他打死。
因死时年幼,生前又常吃不饱饭,就是魂体也矮小得很,成了他鬼欺辱的对象,再遇见祁水穷时才总算过上舒坦日子。
便愿姓祁。至于耳,愿为耳便为耳。
要这么多理由干嘛!
杳姐笑的迷糊,长长哦一声,道,“好啊!之逸,挺好听。”说罢嘿嘿笑两声,踩着茶几到风扇前怼脸吹,像个智商不高的傻子。
祁水穷看着笑,笑着又去拿月饼,被纪云起伸手拦下,“夜里别吃太多。”
他刚说完,那头本还在怼着风扇吹的杳姐不知何时崩了过来,看着他俩嘿嘿笑,突然来了句,“小情侣就是喜欢撒狗粮。”
纪云起、祁水穷:……
他二人还在无言以对的状态,那嘿嘿笑的人又躺在地上,自顾自说道:“其实小起子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杳姐:“麻辣兔头~多可爱啊!”
槲樾没听过,也没瞧过,只冒头问一句,“什么?”
闻人羽笑得岔气,揽了槲樾进怀,“云起之前被乐乐撩的脸红,杳杳姐说是麻辣兔头。”
重生之纯情师兄变麻辣兔头?
纪云起脸色绿的发光,起身去拉地上躺着的人,“杳姐喝醉了,扶她回卧室我们就回去吧。”
他这话是和祁水穷说的。尽管祁水穷想再听些笑料,可时间不等人,总不能他们这五个男子都睡在杳姐家。
祁水穷点头赞同,起身跟着去扶。
最后人躺在床上酣眠,手机却还没有息屏,界面停留在一个名为“独我一人单身狗”的群聊,成窜的“中秋快乐”还在刷屏。
镜黎,若澜,小狼崽,雪厌,娄子……
起因是杳姐发了一句“中秋快乐”。
得,这是醉了也不忘在群里发中秋祝福。
槲樾拿着一瓶矿泉水进了卧室,水放在床头柜上,不用下床就能拿。
床上杳姐翻了个身,嘴里念叨:“我也想写完啊,可是我l……懒!”
祁水穷略显无奈,拉着人走了。“走吧,她应该累了。”
咔哒
门被合上,方才还热闹的屋子顿时变得安静。
回家路上,纪云起突然问祁水穷,“刚才杳姐抽身那一下你应该不会晃的。”
祁水穷头也不回,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答他的话,“不会晃啊,但是杳杳姐不就想看我晃嘛。”他忽然停下步子,转头似笑非笑看纪云起。“师兄这是吃醋了?”
纪云起垂眸不语,却是说明了一切。
祁水穷笑他,“这醋你也吃。”可又笑道,“下次早点说,我可没时间剖析你的字句。”
他话说完,突然被拽着走不动道,纪云起走至他身前,微微躬身,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纪云起道:“刚才你和他们一起笑我麻辣兔头……”他斟酌着字句,道,“你也觉得……很像麻辣兔头吗?”但是麻辣兔头不怎么可爱。
祁水穷仰头,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当初不觉得像,只满脑子想着师兄脸红成这样,应该也喜欢我的吧。”
祁水穷:“如今想嘛,这兔子还真是喜欢我的。”
他绕过纪云起看天上的月亮,道:“月上的玉兔应当是很可爱的吧。”
或许吧。
祁水穷忽然有些头疼,索性明说。
“我的兔子比那天上圆月里的玉兔可爱上千倍万倍。”
纪云起:“当真?”
祁水穷:“当真。”
兜里手机还在不断弹出消息,是喝醉的杳姐不知怎的就醒了,这会儿正库库往群里发云时仙尊儿时的照片。
祁之逸忙着保存,准备次日发给祁水穷。
槲樾和闻人羽又在暗处吻得难舍难分。
圆月高悬,总归是个团圆。
杳姐忽然有些累了,扔了手机就又躺回床上酣眠。
祁水穷给杳姐发了消息:杳杳姐,下次别叫他麻辣兔头了吧,他好像不太开心。
只是那头再没回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