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忽略她的态度,说:“你选时间,我跟公证处沟通。”
周烟见他打定主意,也不矫情了,拿起那厚厚一沓合同,轻呼一口气,还真是让人意外。呆了数秒,她放下合同,抬头,看向司闻。无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司闻看出周烟想做点什么,挥手遣退闲杂人等。
周烟果然在旁人离去后问道:“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一般。”司闻张嘴就来。
周烟挑眉,手伸到裙底,把那一片薄薄的束缚脱下来,扔他脸上:“现在呢?”
司闻攥住,“好多了。”
周烟一笑,也不说话,牵住他的手,走进沙发区,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她坐在对面的桌边,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边缘处,正好位于他两腿之间,却不碰他哪怕一块裤子布料,话也不像正经人说的,“我鞋子怎么样?”
“我买的。”他说。
周烟心猛地一跳,游戏突然无法继续,拉住他敞开的领口,说:“你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我给你一点?”
司闻看着她,不答。
周烟倾身贴了贴他的嘴唇,再看就觉得好多了,起码有血色了,可脸上又太素了,皮肤白得剔透。
于是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唇上抹了一点口红,从他眉心往下,到鼻梁,在他脸上画了一道竖长的口红印。
最后手指停在他嘴唇,在唇隙,上下唇之间一点。司闻微微启唇,她一根手指如愿以偿地触到了他的舌头,他的舌尖和唇瓣一样冰凉,却冷不掉周烟一身的火热。
他看着她,咬住她的指尖。
她抽回手指,捧住他的脸,吻下去。
司闻伸手按在她背上,让她更亲密地贴近自己,热烈回吻。
她本以为这次能主导,直到唇破出血,满嘴血腥味,司闻如怪物,尝到血后热烈变为激烈,托住她,轻盈翻身,调转两人位置……
她就知道他得夺回主动权。
司闻急迫却不慌乱,有条不紊,斯斯文文。他还问她:“要温柔一点吗?”
“嗯……”
司闻猝不及防地坠入深渊。她也完整地将他吸入漩涡。
摇摇晃晃、浪浪荡荡。
“是不要开始了……年会……”
周烟记得年会半小时后开始,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司闻还没结束。
司闻一手搂住周烟的腰,拿来烟,点一支,抽一口,给她也抽一口,任由她把烟雾吐在脸上却眼睛一眨不眨。
周烟停下来,攀住他的脖子,歪头笑道:“年会开始了司闻先生。”
“你记错了。”
“我怎么可能……”话说一半,周烟反应过来,是啊,他的年会,他说几点是几点,他事没办完,宾客到齐也得等着。
周烟还在游神,司闻抱她到全景窗前,用手托住她的背,随即将一包种子洒入肥沃的土壤。
夜幕降临之后霓虹掠城,司闻就在万家灯火之上冒犯一件珍宝,似乎她纯白无瑕,而他罪恶满身,但他抱她的手唯恐差池,看向她的眼神也满是赤诚。
他是冒犯吗?
当然不是,是他一直以为爱就要用痛来证明。
周烟低头看到他弄脏了她的礼服,懒懒一笑,手指沾到汗水,她将它填进嘴里,又吐出舌头给他看。
司闻只定定看了她三秒,下一秒就吻了上去。她这么迷人,他不能辜负。
许久之后,周烟靠在他怀里,呼吸还未平复:“衣服毁了,妆发也毁了。”
“再做。”
周烟说:“没有半天时间让我搞妆发了。”
司闻便道:“那就这样。”
周烟故意道:“等下你就会被别人说品位低下,看上的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收拾。”
司闻说:“不会。”
周烟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不敢。”
周烟哑口无言。
司闻亲吻她的眼睛,说:“妆发衣服可以重做。”
“那要好久。”
“他们可以等。”
周烟做好准备就这样面众,司闻不在意,她更不在意形象这些虚无之物。
谁想司闻一个电话叫来造型团队,还有多套高定礼服供她选择。
她不知他如何做到的,也没问,换好衣服,重塑妆容,展现出与前一身截然相反的风格,倒更适合她。
尤其黑裙换成红裙,那个红透歧州半边天的周烟仿佛又回来了。
年会按时开启,周烟被司闻领上车,前头有开道的,他们的车在二号位,后头是他秘书、助理,最后是保镖。
到会场时,刚好七点。
门侍上前,打开车门,司闻先行下车,来到另一侧,朝周烟伸过手去。
周烟把手递上去,被他领出车门。一路接受闪光灯和赤裸裸的视线,周烟不紧张,可还是攥死了司闻的胳膊。
司闻本来是牵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有些不自在,就搂了她的腰。
周烟抬起头来,司闻神情不变,但就让她觉得温暖,不自觉地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