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明天周六,您要回老宅吗?”
“不回去。”秦时砚的声音显得冰冷,她要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去茶山,找秦央问清楚。
不接电话,微信敷衍,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见她不快,不好再提起,拿着报表先出去了。
一日工作结束,她回到家里,站在落地窗前,阖眸想象着空荡荡的屋里还有一日,幻想着秦央在书房、在卧室,总之,就在她身边。
看着地上的倒影,她莫名烦躁,去酒柜里拿了酒,倒了一杯,刚想喝,手机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放下酒杯,扫了一眼,不是秦央。
不是秦央,她不想理会,她拿起酒杯,抿了口酒,手机依旧在震动。
她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儿?”
“小七,你今晚怎么没有回来?”沈洛依的声音带着一缕担忧,“明天你得回来,若不然她们又得嚼舌根。”
许是喝了酒,往日顾全表面和睦的人难得不讲颜面,语气冷漠:“愿意嚼舌根就去嚼舌根,她们怎么对央央的。”
“和秦央有什么干系?”沈洛依大为不解,“央央好像不过来,裴云霁电话没打通。”
“妈,我不去。我明天要开会。”
“小七,明天是周六。”
“我挂了。”
秦时砚懒怠言语,直接挂了电话,丢在了桌上,转头去看,酒杯里的酒已空了。
她坐了下来,没有继续喝,而是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酒精上头的人没有困意,甚至很兴奋,精神满满地处理工作。
抬头间,天亮了。她把今天的工作都处理了,腾出来一天……她霍然想起什么,匆匆去给助理打电话:“你让司机过来。”
她没有一点困意,甚至依旧兴奋,她去整理衣服,推着行李箱去楼下等助理过来。
等了十分钟,车来了,助理打开门,诧异地看着老板:“您昨晚没睡?”
因为她发现有洁癖的老板竟然没有换衣服。
这对有洁癖的人而言,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上车后,她先询问:“秦总,去哪里?”
“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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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部改换面貌,甚至连外面的招牌都换了,远远地就能看到招牌,知道这里有一个小卖部。
外婆抱着猫儿坐在柜式空调前,秦央则是勤快地擦拭货架,一点灰尘都不肯放过,昨天擦今天擦,天天擦。
“央央啊,你不走吗?你都来了三四天了,剧团没有工作吗?”外婆疑惑,央央来了这里以后日日忙,从早忙到晚,可这么一间小卖部就这么大,擦得那么干净,明天还是会有灰尘的。她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拼命来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孝道。
秦央将毛巾丢进水里,用手搓了搓,听到声音后顿住,随后继续去擦:“过几天再走。”
“那你得走,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正是打拼的时候。央央,你什么时候巡演啊,我听你小姑姑说你巡演来过这里,我都不知道,要不然我肯定去买票去看看你。我听你唱过的,唱得很好听,说明你有天赋的,很厉害。”
老太太的声音和缓如风,拂过秦央千疮百孔的心灵,她转过身背对着老太太,手中的毛巾怎么都握不住了。
“央央啊,我知道你难受,从那么好的人家里搬出来,但你不能恨,毕竟那些不属于你。你也没有错,我知道你会恨你小姑姑,恨她揭开这件事……”
老太太忽而停了下来,怀中的猫似乎嗅到什么,拼命地从她怀中挣脱下来,扑向关闭的玻璃门。
玻璃门是关着的,需要人力去推开。它拼命地去用爪子拍门,咚咚咚的声音让老太太抬头。
玻璃门外站着一人,站在烈日下,乌黑的长发被晒得发亮,肌肤泛着光泽,隔着一道玻璃门,她低头看着扑向她的猫儿。
老太太走过去,推开玻璃门,抬头看着客人:“秦小姐?”
“是我,秦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