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机在小田身上,沈言只能捂着脖子,对祁晟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拿到祁晟的手机,沈言调出前置摄像头,抬起下巴,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喉结附近那一小片简直不堪入目。
沈言皱着眉,左右看了看,又自己小心调整了一下蕾丝缎带,确定能完全遮掩住后,才将手机扔到祁晟怀里。
祁晟站在一旁,等到沈言整理完后,他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内光线很暗,比外面通道拐角处的还要暗。
此刻走出来,沈言才发现祁晟的眉角有一道很细的伤口。
痕迹很新,血痂还是鲜红色。
如果不注意,几乎融在了他眉下的肌肤上。
注意到沈言的视线,祁晟抬手碰了一下伤口,隐隐的刺痛,让他想起了来到这里之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于是他开口:“只是一点擦伤。”
谁问你了。
沈言淡淡应了一声,挪开了视线,开口说:“我要回休息室了,你可以走了。”
“走?”
祁晟掀起眼皮看着他:“为什么要走。”
他看了沈言两秒。
冷冽的声音响起:“发错人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今晚我有约了,不能奉陪。”
沈言冲祁晟笑了一下。
“什么约?”
祁晟在沈言的记忆中,一向是个话很少的冰冷危险的形象。
不过今天,似乎是用沈言磨过牙,整个人带着一丝懒散似的餍足,话多了一些。
“你不是知道吗?”
沈言迈着步子,往艺人休息室方向走。
闻言,扬起眉,勾唇一笑,眼角眉梢带着一种无形的笑意。
祁晟不紧不慢跟在他旁边,侧目打量着他。
最开始收到沈言的消息时,祁晟不能分辨出对方到底是真的发错了,还是故意在勾|引自己。
但此刻。
他人正站在沈言身边。
沈言发出消息的目的便不重要了,无论是否有那个所谓的“哥哥”,沈言今晚也只能在他身边。
所以,他并不着急。
只是平静开口:“不需要知道。”
沈言眉头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目的早就达到了。
至于那两条消息——
不过是他和祁晟之间的,一点小把戏罢了。
无人会在意,去深究。
因为和祁晟在杂物间耽搁了一段时间,休息室内已经空无一人了。
只有小田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看到沈言后,不大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苦笑着说:“言哥,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就先回这里等你了。”
沈言笑了笑说:“久等了,遇到了个朋友,聊了两句。”
小田眸光闪了一下,看向了继沈言之后,手插在兜里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对方没做造型,素面朝天但已经英俊到夺目。
这张脸极具辨识度,小田立刻认出了对方,迟疑着叫人:“祁晟……祁哥?”
他目光在二人身上摇摆了片刻,心中涌起疑惑。
言哥之前,不是不喜欢对方吗?
是在他请假的这段时间里,和言哥关系变好了?
沈言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低头解锁翻看了一下,说:“你可以回了,我有点事要处理。”
“啊?哦、哦,好的,明天见言哥!”
“明天见。”
尽管疑惑,小田还是听话的走了。
沈言拿起被小田搭在椅背上的长款白色羽绒服,将自己裹在了里面,漂亮的眸子瞥了一眼旁边的祁晟。
从跟着他进入休息室开始,祁晟就一直没发出什么声音,面对小田的问好,也只是不咸不淡点了一下头。
生人勿进的冷漠模样。
这也是祁晟经常给人的直观感觉,不少圈里人觉得他恃才傲物,不圆滑也不亲切,还未闯出名堂,就一副傲慢冷漠的样子。
不过祁晟确实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背景深厚,来娱乐圈只是玩票一样的性质,他不需要和任何人交好,也不需要接受一切被迫的交往。
怪不得他能成为书中的反派。
命好不说,性格也足够糟糕。
沈言想。
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沈言边想边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上,略显臃肿的白色穿在他身上并不难看,相反,还显得他身材修长瘦削,面容是玉质般的白皙,一头蓝色的头发,更衬得他肌肤剔透如雪。
他看向倚在休息室门前的祁晟,挑眉问:“还不走,当门神呢?”
沈言走到他身前,特别自然的伸出手将小田留给自己的,装着沈言水瓶的挎包递给祁晟。
是羊毛织成的绿色水杯包,上面还织了个笑脸太阳。
背包带被沈言单指提起,提溜在了祁晟身前。
祁晟沉默看了沈言几秒,在对方理直气壮的模样里,还是从那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接过了水杯包,单肩背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祁晟转过身走出去,身上还背着自己的水杯,沈言翘起唇角勾起笑了一下。
在祁晟眼里,沈言就像一只,一步一步,慢慢试探自己底线的猫,时刻观察自己的表现。
但主人决定养这只小猫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对方走进自己的地盘里,并不会介意小猫的得寸进尺,反而,只会觉得很有趣。
现在的沈言,在祁晟眼里,就有一种猫似的可爱。
所以他不介意对方一再的试探。
况且,只是一只猫咪罢了。
主人永远还是主人。
“饿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晚会还在进行,但沈言演出完可以直接跑路了。
因为要确保自己的演出状态,在来到这里之后,沈言就没有吃过一点饭。
此时他觉得特别饿。
沈言手搭在胃部,叹了口气,对祁晟说,“如果你不来,就会有人请我吃饭。”
这句话倒并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