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绑架犯?
她这是被碰瓷了?
阮云棠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碰瓷她。
果然,好人好事做不得。
阮云棠摸着肩膀上的牙印,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荒唐。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人性果然在任何时候都经不起考验。
翻脸无情的家伙,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了!
后有追兵,阮云棠只能走偏僻小道,天黑之前,阮云棠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阮家别院。
说是别院,其实就是个茅草屋,下雨漏雨,刮风漏风。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有女人的哭泣声。
一个梳着双髻,不过十一二岁的姑娘正在烧香拜佛,应该就是她的贴身丫鬟惜遇。
“老爷,夫人,姑娘已经一夜未归,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佑姑娘平安归来。”
阮云棠敲响门扉。
惜遇听到动静,她抬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阮云棠,大喜过望,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
“姑娘,您去哪儿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着你了。”
这女人感情丰沛得让阮云棠头疼,向来排斥别人靠近自己的阮云棠,伸出食指将惜遇推开,并以要洗澡为由,推掉了惜遇第二次“进攻”。
为了不让这姑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哭哭啼啼,阮云棠吩咐她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整理出来。
惜遇不解:“姑娘,为什么要收拾啊?”
阮云棠懒得解释,惜遇也只能听命。
洗完澡,阮云棠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那张略显青涩稚嫩的脸。
镜子里的人,看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眉长,肤白,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月牙儿,不笑的时候又颇有些御姐的韵味,虽说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但已可见美人雏形。
和她长得很像,却又很不一样。
镜子里的这个人,眉眼间少了冷峻。
在警校磋磨了那么多年,毕业后去检察院接触的还都是刑事案件,她已经不会随便为外物动情,也快忘了人应该怎么笑。
如今这副面貌对她而言,太温和了些,这让她十分不习惯。
此时,惜遇也已经收拾完了。她捧着一个小箱子,表情十分局促:“姑娘,就剩下这些了,这还是夫人生前留下来的,如今也没几样了。”
阮云棠站起身,将盒子里面的首饰拿起放在衣兜里,吩咐道:“走,咱们出去。”
走出院门,她拿起挂在墙上的火把,点燃了茅草屋的屋顶。
火舌卷着茅草一哄而上,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
“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惜遇着急,想冲进去救火,被阮云棠拦住了。
“以后我们都不会住在这里。”
“不住这儿,那住哪儿呀?”
“阮府!”
提起阮府,惜遇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姑娘……阮府不会收留我们的……这些年他们甚至都没过问半句……”
“我当然知道阮府是龙潭虎穴,但我们别无选择!”
阮云棠说阮府是龙潭虎穴,不单单是因为阮家人不待见她这个孤女。
她有预感:把她送给屠夫,想毁了她一生的罪魁祸首,就在阮府。
回去,找到幕后黑手,正面迎敌,还能谋个生机。不回去,只剩死路一条。
阮云棠不怕死,但她可不想在一个脑残小说里做炮灰,屈辱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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