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流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反驳:“老太太不当事的。”
阮云棠脸色一沉。
阮正流不想忤逆祖宗的意愿,于是说道:“那……只要棠姐儿和老太太都愿意,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阮正流的确是个人精,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正面答应。
阮云棠知道,应该见好就收。于是说道:“此事我会等你回信,另有一事……”
“您老尽管吩咐。”
“如今这堂上奉香的人,总不得我意。”
“那您的意思是?”
“有个叫陈家婆子的,你寻了来堂上伺候。”
“陈家婆子?”阮正流满脸问号,他摸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是,孙子定不辱使命!”
当初刚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阮云棠就差人去打听过,不过得到的结果令她失望:府上并没有一个姓陈的婆子。
她寻不到,但不信阮正流也寻不到!毕竟这位可是阮家半个当家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阮家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试探之际,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有一群人正往这边赶来。
阮云棠清清嗓子,端起架子:“我要走了。”
听到这话,老太爷赶紧站起来:“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孙儿还想和您多说话呢。”
阮云棠已经瞥见有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进门了。
她一个假邪祟,哪能斗得过真道士。
阮云棠顺势倒地,腿脚抽搐,拼命地挤弄着五官,看上去就像癫痫发作了一样。
阮正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蹲下去一把抓住阮云棠的手腕,像拎个小鸡崽一样,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爷爷,您可不能走。”
此时,一位身穿道袍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阮正流赶紧对他招呼道:“大师,您快来看看。”
阮云棠瞧着那男人朝自己冲过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巨大的招魂幡,瞧着仙风道骨,颇具震慑力。
她知道阮正流不相信自己,这么吊诡的事,换谁都会怀疑。
但阮家人迷信,这是原文里作者再三提及的设定,所以阮云棠才会铤而走险。
阮云棠也没想到,阮正流这个老狐狸,竟然这么快就安排了道士!
“让贫道来会会这个邪祟!”
只见那道士三两步上前来,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二话不说朝阮云棠的脑门贴过来,他的力道不轻,拍得阮云棠的脑袋里都是嗡嗡的。
阮云棠小退一步,勉强站稳身体,晕头转向地看着房间里的人。
也得亏道士的这一拍,原本哭不出来的她,这会儿被脑门处的疼痛刺激得眼泪汪汪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如今她俨然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和之前那个敢在阮正流面前作威作福的疯子,判若两人。
道士则死死地盯着她,一副能把她看穿的样子。
“何方妖孽,胆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声如洪钟,掷地有声,能将人吓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