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清友双眸闪过一丝慌张。
谁知许劲只是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揶揄道:“难得还给我准备了水,待客的礼仪有所长进啊。”
许清友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上次你要的麻醉药,我弄好了,在工作台上,从左往右数第四瓶无色的液体。”
他刻意把“麻醉药”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故意说给谁听。
“顺便提醒你一句,这个芬太尼口服液,量少了是麻醉药,量多了就是毒品。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哪个性质更恶劣。”
苏雪闭着眼睛,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芬太尼?麻醉药?”
“效率这么高?”许劲放下水杯,面露喜色地走到工作台旁,拿起那瓶试管,打开塞子闻了闻。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所以你问也问完了,药也拿到手了,还不赶紧滚吗?”许清友阴沉的目光扫过对方。
“好好好,滚滚滚。”许劲投降般地耸了耸肩拿着试管就要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却停下脚步,突然回头:
“等一下。”
许清友和苏雪的心中同时敲响了一声警惕。
“她的手机你销毁了吗?”
“还没来得及,今天的实验有点多。”许清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不放心,就自己去。”
说罢,他走到工作台旁,打开抽屉,从容地把苏雪的手机拿了出来,抛给了许劲。
许劲稳稳地接住了手机,唇角微微勾起:“没有不放心,只是问一下。不过你这么坦诚地给我,我很满意。”
接着他举起拿着手机的手,摆了摆,留给许清友一个背影。
直到电子大屏关上,许劲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实验室中,苏雪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近在咫尺的墨色眼眸撞入了她的视线。
“......”苏雪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嘟囔着:“现在可以解开铐子了吗?”
谁知许清友就这么望着她,露出了一个低哑暧昧的浅笑。
“我不。”他拖着尾音,语调闲闲地说:“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搜索‘听话水’?”
还是被他看到了,苏雪心想。
她顿了顿,故作镇定道:“没有为什么,看着眼熟。”
“但你也听到了,那不是‘听话水’,是麻醉药。”许清友一字一句的启唇,听得苏雪心里微微发痒。
“我知道你怀疑我,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坏人。”
“好,你不是坏人。那请好人许清友帮我解开这个手铐和脚铐,谢谢。”
“敷衍。”
许清友不满地撇撇嘴,但还是伸手按了按钮,让苏雪手脚恢复了自由。
感觉和苏雪解释完之后,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苏雪活动活动了手脚,嘴上不忘追问道:“许劲为什么要让你弄麻醉药给他?”
“麻醉实验体,方便做实验。”
“那你以后研究我也要像刚刚把我铐在审讯椅上,麻醉我?”
“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麻醉也是一种伤害。”
“......”苏雪觉得氛围有些微妙,赶紧站起身来,轻咳一声,望了望门口的时钟。
“十点了,该睡觉了。”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等等,睡觉?
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怎么睡?
这时,苏雪目光转向了那张懒人沙发,眼睛亮了起来。
就在苏雪找到救命稻草般地走到那张懒人沙发上,准备躺下时,许清友抢先一步瘫坐了下来。
“你,去房间睡。我,在这里睡。”
“这......”
苏雪刚想拒绝,却对上了许清友不容讨论的眼神。
她只好收回了视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接着便乖乖走回了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实验室重新陷入了寂静。
廊中灯未关,许清友就这么望着窗外的孤冷月色,任由思绪蔓延。
那点点星光下,燃烧着黎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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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好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在自己的房间,迷迷糊糊地伸手到床头,想拿手机看看时间,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长方体的东西。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手里拿着一个小型对讲机。
“......?”
苏雪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许清友的房间里,而且手机在昨天已经被许劲拿走了。
这个小型对讲机......是许清友留给她的?
苏雪皱了皱眉,上下左右认真打量了一番手里的东西。
这个对讲机十分小巧轻便,但和苏雪看到的普通对讲机不同。一是它没有天线,不需要调频。二是它的屏幕就霸占了整体二分之一的位置,另外二分之一则是数字和拼音九键。
倒是有点像一个小型手机。
苏雪好奇地按下侧面的电源键,屏幕缓缓打开,出现了“聊天”和“通话”两个功能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