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楚王府!”
楚王府内,一片狼藉,下人们迅速收拾桌椅碗筷,一帮挨了打的武将“哎呦哎呦”地被人扶起来,纷纷叫苦,但谁都不敢对楚王说些什么。
谢朗望着皇帝离开的方向,脸色阴沉得好似要下雨。
一声“陛下驾到”,又将他的脸色变回了方才那样诚惶诚恐的样子,演技十分高超。
谁知,这一回压根没瞧见他皇兄,只见一个矮矮的小太监跟着高大的侍卫长匆匆越过楚王摆好的行礼姿势。侍卫队长力大无比,单手薅着赵校尉的腰带就把人提了起来,看起来毫不费力,扭脸就走。
离开时路过谢朗,两人十分有礼貌,飞快地道了句:“见过殿下。”
赵校尉被提溜着,疯狂挣扎却动也动不了,连声高呼道:“王爷!救我啊王爷!王爷!我妹妹她......”
谢朗愣愣地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方才有种错觉,似乎那身形高大的侍卫一直用蛇一般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他只要乱动一下,就会被猛兽咬掉喉咙一般,那如针尖锋利的眼神,凌驾在所有权利与力量之上,几乎令他腿软。他知道我的计划?这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谢朗慢慢地勾起了唇角,远远瞧上去十分诡异。
这时,有个不怕死的凑过去,有些迟疑地问:“殿下,赵校尉他......虽说人不行手也脏,但就这样弃掉了?”
谢朗斜了一眼他,冷漠的目光让那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是本王让他□□宫女?还是本王让他支使家人在赌场放印子钱?”
那人缩了缩肩膀,这么一算,赵校尉确实是自找的。
又过了一会儿,谢朗突然冷笑一声,吓得那人一个哆嗦。
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只要赵语亮一死,西北和江南的那两件案子就算不到本王头上,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那人眼睛一亮,一拱手:“主子英明。”
一进宫,谢微就吩咐小福子,命他找四个熟识的侍卫,先押着赵校尉,稍后问罪。
谢微偷偷问张宜:“你知道皇后宫里哪边有隐秘的......就是......那种可以悄悄进去的后门吗?”
尹汉宁在一旁提示:“就是狗洞。”
谢微有些语塞:“......这么直白。”
张宜认真思索后:“有。”
小福子被派去看守赵校尉,剩下二人顺着张宜指的地方,偷偷摸进凤仪宫内。
谢微盯着不远处凤仪宫寝殿房檐上的凤凰脊兽,心中顿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分明是皇宫的主人,现在居然有种翻墙找情人幽会的错觉,有点刺激。
那屋子果真隐蔽,隐蔽到谢微差点没看见,屋外站了个提着灯笼的宫女,正小心谨慎地四处张望着。
三人缩在走廊的柱子后面,齐齐探出一只脑袋观察。
尹汉宁看那宫女严防死守的架势,不禁吐槽:“这得多么做贼心虚。”
谢微摇摇头。
“想来,这种给皇帝带绿帽子的事情,也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谢微:......
皇帝踩他一脚:“这么直白!”
张宜漆黑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二人聚精会神地盯着那警惕的宫女,几个呼吸之间,宫女身后小屋的房顶上,突然落下一团黑漆漆的人影,再一眨眼,宫女已被张宜敲晕过去,放倒在地。
再然后,张宜一脚踹开了那紧锁的大门,谢微两个便快步冲了进去,三人目光汇聚在屋内唯一一个人身上,正瞧见那位传说中身怀不治之症、病入膏肓、气息奄奄的皇后娘娘许凌树,惊慌失措地缩在墙角。
事已至此,他还不忘死死地掩护住背后的那块牌位。
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