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好逑极少见到朱允炆如此坚毅的神情,感觉他竟真有一些王者之气,但他不允许自己离开东宫是何用意,他难道还要管到自己的人身自由?
夏好逑正想质问他,只见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用发颤的声音说道:“殿下,太子殿下他大吐血,您快去看一看吧!”
朱允炆脸色大变,拔腿就跑,夏好逑心里咯噔一下,也快步跟上去。
朱标寝宫外一群侍从,各个神色紧张,有人端着一盆血水,有人抱着沾了血的外衣,有人拿着带血的抹布,他们见朱允炆出现,脸色更加紧张了。朱允炆一路小跑过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不安。夏好逑她在他身后,急促地喘着气,脚步凌乱,头发也在奔跑中变得有些散乱。
两人踏进寝殿,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医迎上前,来不及行礼便急着说:“太子殿下热邪伤阴,气急难续,汗出如油,恐怕......”
太医话没说完,朱允炆已经奔到朱标床前,朱标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嘴角还留有少许血渍,他眼睛半睁,看到朱允炆和夏好逑两人出现,眼里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艰难地抬起手臂,示意两人坐下。
朱允炆一边坐下一边问太医还有什么药可用,太医回报刚刚给太子服下了止血的药,还用了补气的药物,但还是难以为继。
夏好逑看见朱允炆攥紧双拳,眼中满是绝望,却还努力装出平静地样子,对朱标轻声说:“父亲,你感觉可好些?”
朱标缓慢点头,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有事同你和遥儿说。”
朱允炆屏退左右,偌大的寝宫只留下三人,吕妃和一众子女匆匆赶来,也被挡在门外。
朱标见周围安静下来,神情放松不少,说道:“总是一惊一乍,真是不好。”他心中充满歉意,自己身体不济,也给周围人带来诸多麻烦。
“父亲不要这么说,父亲一人承受病痛,儿子不能分忧已是惭愧。”
朱标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我儿长大了,我便放心了。”然后他将目光移向夏好逑,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不是遥儿,对吧?”
夏好逑点点头,原来朱标都知道。
“不管这其中是什么缘由,但你这副躯体,确实是遥儿的身子,你与遥儿如此有缘,也该知道遥儿的身世。”
朱允炆心里一紧,觉得父亲应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要讲些重要事情。
朱标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话:”遥儿并非我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