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正月,辽王朱植接旨就藩广宁。
临行前,朱植邀请夏好逑去辽王府一聚,夏好逑心中大喜,觉得自己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可以逃离朝堂权谋的漩涡。她怀着激动的心来到辽王府,却见到了一脸愁容的朱植和满脸不悦的郭祁祈。
还没等坐稳,朱植便走到她面前,弯腰作揖,语气中满是歉意:“郡主莫怪,我实在不能带你去藩地了。”
啊?!夏好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像是坠入了万丈冰窟。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不解。
朱植接着说:“我接到圣旨后便去求见圣上,向圣上禀你与我志同道合,是我的挚友,想请郡主一同去藩地。圣上回曰乐敏郡主是东宫郡主,不可随意离开京城,还怀疑我结交郡主是另有图谋,我便不敢再求了。”
夏好逑听着朱植的一字一句,明白了自己身为东宫郡主,早已身不由己。自己不仅是正式受封的东宫郡主,还是朱允炆的心腹,于情于理,朱元璋都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身处偏远的藩王。
这个时候,夏好逑才觉得自己被封为郡主,虽然朱棣拿她不得,可也没了攀附其他亲王的机。变身为皇族,自己的命运之线,便被牵在他人手中了。朱植贵为亲王,也不能随心所欲,他能为自己争取已是不易,不能再因为自己给他招来麻烦,于是夏好逑说:“辽王不必道歉,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执意要跟随你去藩地,是我自己任性无知,你特意为我的事向圣上请求,我已感激不尽。
夏好逑很快调整了心情,事已至此,只好从长计议,今日就当为朱植送行,不能把气氛搞得太差。于是她堆起笑容又说:“其实将来说不定我也有机会去广宁拜访你们俩。”
“什么我们俩啊,就他一个。”郭祁祈气鼓鼓地说。
夏好逑这才发现郭祁祈的脸色也很不好,难道说她不跟朱植去藩地吗?她来不及回味自己的惆怅,问郭祁祈:“发生什么事了?”
郭祁祈嘟起嘴,不满地说:“圣上说指婚之事再议,所以我去不了广宁啦!”
朱植向夏好逑使了个眼色,意思不可再刺激她,夏好逑心领神会,搂着郭祁祈说:“这有什么的,宁王妃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不是说广宁的辽王宫殿还未建造,你就让他先去督造,等一应俱全你再嫁过去,不是十全十美?”
“就怕他在广宁逍遥自在,拈花惹草。”郭祁祈白了一眼朱植。
朱植慌忙地摇手,夏好逑笑出声,说:“辽王心里只有你,你放心吧,他不敢。”
郭祁祈火气消了些,说:“虽然去不了广宁,好在我还能在京城和你作伴。如今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今后我可要仰仗于你了。”
“你倒是会拿我说笑了。”夏好逑刮了下郭祁祈的鼻子,三人相视二笑。虽然夏好逑心里很失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离开京城,但事已至此,只好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