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毕云令抿了抿唇,跟上他。
太子做这样的事情,圣上若是知道,肯定会不念父子之情将他打入地牢,到时候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看来,要想办法不让案子真相被查明。呵,自己一点好处没有,还要帮他们隐藏真相,上官照,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公孙移越想越气,又喝了一杯酒,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问下人。
“之前,我们查到卿空切正在调查这个案子,但,派去杀他的人,全部都死了。”
“他不是不会武术么?!”公孙移急了,大拍桌子。
“是,是他旁边的那个侍卫,武术实在强大。
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圣上,卿空切在查案,这样圣上大怒,卿空切还不是死。”下人问。
“你脑子有病啊,卿空切局外之人莫名其妙查案,圣上知道了不会起疑心?到时候他亲自查真相,我们都得死!蠢货!白痴!上官照怎么就没有你这么蠢的东西!”
公孙移气打不过一处,心里烦躁至极,胡子要飞到脑袋上。他踹了那下人一脚。站起来走出了客栈。
上官照的马车驶向槐行,马车在树林里穿行。毕云令坐在马车里,全程不敢说一句话。
他的心里早就激动不已,脸上一改老贯的愁容,带着一丝笑意。
“去了槐行有正事。要驱除京都的商客,得先把槐行那一带的商客重新整治,不得互通,记住了。”
毕云令点点头。“所以说,边界一带,人流量会下降。”
这对在那里做生意的人可不是件好事。
“没办法。”上官照这一句,打破了毕云令的念想,他不会帮他的母亲的。
生意淡了就淡了。
罢,上官照没这个义务。毕云令点点头。“属下明白。”
下了马车,这一带确实有不少商客做生意。
毕云令被上官照教养五年,纵使心急,也没扭头到处乱看,他步履从容地跟着上官照,在所见之处,找寻着她母亲的那一抹身影。
天上的纸鸢会告诉他。
他仰头,看着纸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一只纸鸢在天上飘着,明显是母亲平时做的那种。有纸鸢飘的地方,一定离母亲不远。
那是一个个子中等,穿着灰粉色麻布的女人。一辆小车子,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纸鸢。
旁边站着一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长相略微带着一丝稚嫩,是毕云令的弟弟,毕鸢。
他们在来往的商客行人中格外显眼。
一个游客停在摊子前。那个游客带着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想要哪只风筝啊?”鸢娘笑着问。
“这个。”小孩指了指那个蝴蝶形状的。毕鸢就取下来。
“给。”
“谢谢啊。”游客付了钱,带着开心的小孩离开。
鸢娘看着游客远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的眼帘。
看着毕云令,下意识的,鸢娘的眼眶红了。
“娘,娘,那个人是不是哥哥,旁边的人就是上官大人。他们来这里了!”毕鸢开心地说,拉着鸢娘的衣服。
毕云令当然也看到了他们,他笑了笑,上官照在一旁,他不好再做其他。
上官照走过去,毕云令跟着。
“上官大人。”鸢娘行礼。毕鸢也跟着行礼。
“鸢娘,好久不见了,生意做的如何?”上官照客气的说着。
“劳烦大人挂心,一切都好。”鸢娘看了眼毕云令,低头回应。
“毕云令,见了你娘,也不打个招呼。”
毕云令才开口:“母亲,最近可好。”
鸢娘的泪流下来,几年不见了,她想她的孩子。“可好呢,不用担心,你跟着上官大人好好做事啊,我和你弟弟过得很安生呢。你过得怎么样?”
“我跟着上官大人做事,哪有不好的地方呢?母亲请放心。”
“好了,见也见了,我们来是有要事的,要走了。”
毕云令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跟着离开,再没回头。
鸢娘还想说什么,但只能看着他离开。
五年前,上官照去槐行办事。救助了穷困潦倒的毕云令一家,作为报答,他带着走了当时只有十六岁的毕云令。
此后对毕云令实行艰难又地狱般的培养,使其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五年之中,未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