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树林中驶出。
正奔走间,树枝随风摇曳,落叶徐徐飘落。
卫疑警惕地看向四周,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突然飞身跃起,一支箭飞来,直接穿透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
卿空切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快步跳出马车。
紧接着,树林躁动,不速之客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服饰,个个手持一柄剑,围着二人,目光凶恶,诠释着来者不善。
卫疑双手从背后抽出自己的两把刀,站在卿空切前面:“世子,一切交给我。”
卿空切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蒙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给我上!”来人叫嚣着,向二人冲过来。落叶被风卷起,尘土飞扬。
卫疑动作利落出刀迅速,双手并用,所近之人皆被一刀割喉,血溅四处。
一把剑向卿空切快速地飞来,卫疑使出一刀,利落的把剑劈成了两半。
卫疑杀起人来确实果断狠辣,与他平常老实的呆样子截然不同。
几步未出,刺客已经全部血溅当场毙了命。
卿空切蒙着的丝巾上有不少血滴,他摘下来。有一滴血溅在了他的眼角。他用指尖抹去。
接着,卫疑拾起地上的两把剑,快速飞出,击中了远处暗中的两个箭手。
收回刀,卫疑拔起射在马车上的箭,查看了兵器上的标志,递给卿空切。
“你觉得会是谁。”卿空切垂眸,用指尖摩挲着标志的纹路。
“上弦月,是公孙移,不会是上官照,他没那么蠢。至于公孙移,我怀疑,是太子授意。”卫疑说。
“他坐不住了。”
——
京都东部。边界处是一片树林。由于临近,交界处有不少路段两边通,这些路就修在广袤的树林里,树林里也偶尔有几处客栈。
这些客栈三三两两,从树林里出去蔓延至平地稀疏一带,是商客来往交易的重要地段。
刘掌事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并在一楼雅间备下了酒席款待。
“上官大人有什么计划吗?”公孙移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首先得把地方修建起来,流民日益增多,得安抚好这些人才行。但这附近被来往的商贩占满了,得把这些商贩都清理,腾出地方。”
“这怎能?这些商贩在边界处经营,没了收入怎么办?”
“公孙大人不必多心,商客有无收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毕云令,沿着这片树林的路一直往东走,走出树林,就到了槐行,就能见到你的亲人了,想不想去。”
上官照给他指了指,抿了一口酒,皱起眉,随即把酒杯掼在地上。刘掌事就站在一旁,急忙跪下。
“大人,属下的职责是辅佐大人,不可贸然离职。”毕云令作揖说。
“罢,不见面又不会死,到了地府尽管看个够啊,公孙大人说呢……”上官照笑起来。
“确实。”公孙移也笑着。“整日思念着家里人,怕是办事分心,成何体统。
上官大人是对酒不满意吗?刘掌事你也不拿点好酒招待?”
公孙移质问。
“回大人,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了。”刘掌事颤颤巍巍地作揖回答。
“看来这酒合公孙大人胃口,怎么光喝酒不吃菜啊,不合胃口?”
“这小地小府菜上不得桌面,我看只有上官大人愿意吃了。”公孙移笑起来,胡子都往上翘。
刘掌事看向公孙移,恼也不行,笑也不是,只怕是得罪了这两尊大佛。
沉默没几秒,上官照面带微笑:“天祭一案,也有你的分红吧。”
这一句话听起来阴森,公孙移拿着酒杯的手颤了颤,他笑起来,装作不懂:“上官大人说的什么话,天祭一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裴仇干的么,怎么,你是他的走狗,他还瞒着你。
公孙移急忙辩解:“你……你休要胡说,宫中谁人不知是那太子妃做的,她意图掌权掌势重振叶家,为叶家申冤。”
“申冤,看来,你也知道叶家,谢家是无辜的。”
“上官大人心里不也清楚么?圣上可是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他们谋反,他们就是谋反。”
“你心里不也希望如此吗?”
公孙移身子往后一仰:“呵!彼此彼此。至于天祭一案,我还真没分到好处,若真是太子诬陷,那也是她叶吟活该。”
“那么多好处呢,裴仇给我可分了不少。”上官照笑道,盯着公孙移。
公孙移脸色又变了。
他舔了裴仇这么多年,到头来有好处他不想着他就算了,还给了外人。
“他有把柄在你手中吧,你还真是会算计”公孙移也不傻。
“公孙大人觉着呢?”上官照言尽于此,他站起身。“毕云令,带你去看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