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息元想也不想就回答：“嗯，不可原谅，我当时就想杀了你。因为我厌恶每一个玩弄殿下命运的人，就连我自己都一直对他心怀愧疚。

虽然我知道，你为上官照做事，伤害世子殿下只是早晚的问题

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

枯绝瘾听完自嘲地笑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肉都觉得干涩无味。

“行，我是个坏人。”

若是以前，应息元根本不在乎绝瘾内心的想法。枯绝瘾内心很强大，能够多次刁难上官照，让上官照像吃了屎。

他表现得很随和，对任何事都有把握。

他不会在乎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不会在乎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因为他有实力，有底气，因为他孑然一身无所牵挂。

就如同曾经的悬千手。

但是今天枯绝瘾莫名其妙地问自己还在不在怨他。

应息元觉得很奇妙。

是不是见到了别人被爱，总会往自己身上联想存在。换言之，枯绝瘾孑然一身久了，也想知道被人牵挂是什么滋味吗。

虽然应息元和他同为一派子弟，曾经有过交涉，但也只能是友，况且现在有点掰。

应息元看着他：“你很在意吗？”

“没有，我随口问问。”

“你不会是寂寞了吧？”

枯绝瘾险些把嘴里的东西喷出去。

语气明显：“……咳咳咳，你说什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应息元哂笑:“你就当我疯了。”

卿空切在对面看着应息元和别人聊天，心里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好可惜，身边没有酒和菜，要不然这一顿饭简直了。”萧岌摇头喃喃。

“有酒，马车里一直备着。”卫疑去马车上拿。

“嘿嘿，我就好这一口。”萧岌开心地接过酒壶，和卫疑干杯，两人喝的尽兴。

“你们马车里怎么一直备着酒啊？”

“殿下让我准备的，还有干粮，有时候出门在外，在马车上难免会饿。”

“殿下貌似不喝酒吧？”萧岌轻声问。

“善行巫师喝啊。”卫疑解释说。

卿空切听二人谈话，心中发涩，渐渐垂下眼眸不再去看对面的人。

篝火渐渐燃烧殆尽。

“殿下，天色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您的伤还没好。”卫疑说。

“走吧。”卿空切站起来。

应息元见状也起身跟上。

“今日殿下肯抽空在此与我冬猎，乃在下的荣幸。”枯绝瘾作揖说。

“不谢。”卿空切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回去了。”应息元说。

“路上小心。”

枯绝瘾对应息元说，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人。

天色灰暗，他看不清卿空切的神色，只能隐隐看清他的轮廓，美如一尊精致的雕像。

萧岌赶着马，马车离开了狩猎场。

枯绝瘾也上马，赶路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