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应息元叫了一声。
卿空切没回复。
“你有想过以后吗?”
卿空切听到,稍微抬了抬眼。卫疑也看向他。
“想过。”
应息元更加好奇:“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卿空切似乎被一个问题困住,他皱着眉头思考,却怎么也想不到。
暮然间头疼不止。
“算了吧”卿空切说。
“下半场戏听说才是《离荷传》重头,确定不去?”应息元又问。
“你若是想去,那我就陪你。”
到了释悲居,丫鬟莲映突然跑过来跪下:“殿下,巫师!你们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萧岌问。
“方才上官大人来过,在门口一直驻足。我总觉得蹊跷。”
“细说。”卿空切问。
“奴婢在院子里打扫,出去置办殿下的药物,就看到他现在门口不远处,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站着,我害怕,没有多问就进去了。”
“没事,什么都不用管。”卿空切进去屋子。
“他不会是冲着证据来的吧?”应息元问。
“他不会拿到的。”
说新楼。
“善遇牵荷入莲坞,荷子初长学有成。
随沫弃文居说新,曲曲惜惜乱书生。
悲剧唱出离人苦,替罪宫中无此人。
逐泪舞剑告无情,此生为情也为本。
寻乡问源无可求,颠沛流离陨残荷。
若有逆水问君意,荷子后生复此生。”
(大意:幸好荷子遇到了善者收养学有所成,却爱听师姐唱曲常待在说新楼,一首首一曲打乱了他的后半生。一场悲剧引得荷子替罪失了官职,表白心意却被拒绝,这声为了情爱也该追求本源。
无奈没有结果,颠沛流离伤痕累累。如果时光倒流你会作何选择,荷子说下辈子也和此生一样做同样的选择。)
一曲终落,台上戏子神色悲痛,鞠躬后下了台。
看客寂静。说书先生一拍桌板,声音响亮,在戏曲末尾讲述到:
“据说那荷子被人捡到抚养,最后学有所成,考取功名。可他用功学习不过是为了追求他远在宫里的承德娘娘。
承德娘娘是他的师姐,一同被师父抚养长大,因貌美出众,被强行纳入宫里成了妃子。
娘娘不愿意在宫里,倒是偏爱唱戏,皇帝于是放逐了她。说是放逐,皇帝痴迷承德容颜,三番五次逼迫她回去。
可是承德娘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宁为随风骨,不沦笼中莺。’
记得新年时候她当众唱悲剧为的就是让皇帝彻底将她废除永得自由身,可是荷子替她揽罪,受刑差点死去。也失去了他在宫里谋求的官职。
边境躁动不息,是尧旗前族长为了寻找百茶文不断深入。荷子决定学武,保护承德娘娘。后来边境暴乱。为了保护百茶文和承德,他本来上了逃亡的船,却还是回去加入了战乱,和尧旗前族长,同归于尽了。”
众看客听后唏嘘不止。
枯绝瘾给卿空切补了一句:“知道吗?那承德娘娘,就是台上这位戏子。”
“承德娘娘却实美丽有才华,怪不得让皇帝和荷子对她念念不忘。”应息元说。
“若有一文,写《无天道》,诉说谢廊和叶吟的苦难呢。”卿空切说。
“好一个无天道。承德娘娘立志唱便天下悲剧,殿下的想法,我会和承德娘娘说说的。”
枯绝瘾作揖。
“前几天你邀请去冬猎,目的不单纯吧。”卿空切看向他。
“世子殿下从何说起?”
“那日我、应善行、卫疑,萧岌都不在释悲居,但是天祭一案的证据我放在了那里。上官照去我那里拜访我,难道不知道我出去的消息?”
应息元一听,也明白了上官照和枯绝瘾的用意:“想来打探释悲居的底细,倒也不用再设计一出,想做客我们肯定欢迎。”
枯绝瘾体面一笑:“是。这首曲子是请世子殿下的,希望不会白请。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他整了整衣服,起身离开了说新楼。
“既然这件事是真的,尧旗一族肯定还没有放弃追寻百茶文的下落。”卿空切说。“百茶文极有可能在承德手里。我们有必要见那位戏子一面了。”
承德坐在自己的房间刚刚卸下妆容换上常服,奴子上来禀告:“娘娘,有客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