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吧。”
卿空切和应息元进来作揖。
“参见世子殿下。”承德也回礼。“请坐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方才那一曲离荷传,娘娘便是曲中人:‘泪’,‘沫’吧。”应息元说。
承德怔住,随即面露苦涩,点了点头:
“过去几年了,却依然像昨天的梦一样,物是人非,只有我放不下,一遍一遍唱着离荷传期望留住这段记忆。”
说出这段话,承德便落出了眼泪。
“世子殿□□会过吗?我们所听闻的悲剧虽是一个故事,但也是别人颠沛流离的一生。若我选择死去,那么离荷传就真的只是一个悲剧了,但我还活着,所以离荷传是我的人生,他不只是故事那么简单。”
“我明白。故事中的人依然活在这个世上,就不算有结局。”卿空切说。
承德笑起来,继续道:“他们的结局已经被书写,我一个人又能做什么。人人都说戏子低贱,却因为我的身份,没有人低看我一眼。
阿荷不一样,他让世人看到我的才华,而非身份。
凤凰展翅笙箫起,富城琉璃舞春秋。
试问春秋何处在,曲曲红销弄人愁。
因为他的一首诗,我名声大噪。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能想起他醉卧顶楼咏诗,风吹诗稿乱景的模样……”
“想必,荷子也是一位潇洒公子。”应息元柔声说。
“是啊,是啊……”
“您与荷子的感情深厚,那百茶文的下落,您可清楚?”应息元又礼貌问道。
承德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被保护的很好。三年了,它三年没有出现过。
本来,百茶文在阿荷手里,但是他去世了,我不知道他把百茶文托付给了谁。尧旗一族很需要他,也一直在找。”
承德一脸愁容。
“荷子他生前有什么朋友吗,你们的师父呢?”应息元问。
“阿荷朋友很少,我的师父死在了那场冲突里,和阿荷一起去世了。”
“那你可听说过卫虚这个人?”
承德点点头:“我的师父曾经在朝廷做过官,和卫虚交情很好,我曾经跟随师父,见过他几面。”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应息元和卿空切起身。
承德点点头,起身把二人送到门口。
“既然这样,若是有人保管百茶文,那人极有可能是卫虚,可是他不在了……”应息元走出来,看着卿空切。
“上官照为了和尧旗勾当,是一定要得到百茶文的,可是他三年都没有找到。到底能在哪里?”卿空切也思索。
“据我所知,当年两方大乱发生在京都东部。百茶文的最后一个保管人在荷子手里,荷子上了船,又下了船与敌人搏斗,那逃生的船去了林水之隔的槐行。会不会它遗落在那里了?”应息元又分析。
“多派一些人手,都去查一查。”
卿空切和应息元去了槐行。卫疑和萧岌负责京都东部的调查。
槐行临近尧旗一族领地。
卿空切刚下马车,恰好营慎骑马路过。
“世子殿下。”营慎见到二人不觉意外,下马行礼。
“营将军,好久不见。”卿空切客气道。
“不知殿下此次前来为了何事?”
“卫虚有和你说过百茶文的事情吗?”卿空切问。
“百茶文?未曾听过,卫堂主还好吗?”
卿空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心涌起悲伤:“营将军有所不知,武门堂曾经忤逆过圣上的私兵,卫堂主不入私兵,被刺伤中毒身亡。”
“死了?”营慎震惊:“是不是上官照做的!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为卫堂主报仇!
上官照是不是在找百茶文的下落,他认为百茶文在卫堂主手里?”
“我们也是猜测,但是也只有这一种可能,否则,百茶文就是真的遗失了。这就是我们此次前来的原因。”应息元说。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世子殿下和巫师就在我的军营里安定吧,更安全些。”
“多谢营将军。”二人没有客气,道谢后跟着营慎去了军营。
到了晚上,营慎在外面开了一壶酒,独自宿醉。夜晚只有换岗的巡逻兵还在外面活动。
卿空切听到屋外的叹息声,想出去看看,被应息元制止,他拍拍他的手:“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