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好景不长,那凡人修士出轨了一名人族女子,狐仙受了刺激,痛下杀手。当晚红线缠绵满院,悬挂高梁,府上的小厮领人进后院查看,便见红线向着四周散开系在柱子上,那修士与女子身着喜服被红线缠满全身,一左一右悬在院子里,前面是写着“红线狐仙”的贡牌。
红线断,人跪地,拜高堂。红纱飘荡,摄人心魄。
有人说是那二人心不诚这才被狐仙惩罚,也有人说是那二人深爱彼此,狐仙心生嫉妒这才杀了那二人,众说纷纭各有说辞。自那后那位红线狐仙便销声匿迹,后来又飞升几位红线仙,皆是与那狐仙同族的狐妖。
槲樾道:“坐上那个位子的狐族多了,他们也就认为只要是狐族都行,其实不然。狐妖一族也有分别。狐最多有九尾,狐尾越多地位就越高……”
“你有几条尾巴?”祁水穷问他。
他答:“一条。那狐仙是九尾,修炼天赋也就比我们高很多,后来飞升的也都是九尾……”
“镜黎有几条尾巴?”祁水穷又问他。
他又答:“一条。九尾之下想修那功法可以说是有那心也没那实力,瞎想……”
“你的尾巴可以给我摸摸吗?”
“我巴掌上的毛也挺好摸,你要试试吗?”槲樾笑得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祁水穷老实了,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坐回去,又道:“可据我所知,上界的红线仙手下可有不少飞升的狐仙,可没有九尾,最多的也只是四尾,修为却不低,这又作何解释?”
槲樾道:“这便是要说为何狐族对情一字敏感。狐族史册记载,有九尾狐名任曰者,修红线法门,陨于祈观拾年,殁前自取修为赠与九氏狐主,世称其‘红线狐仙’。”
任曰者有逆天而行的本事,红线断,为孽缘,红线长系,姻缘长存。其他氏族虽得了一点修为传承,可毕竟不是任祖。
槲樾面带无奈,“你要我看她的姻缘正孽,还不如让我一统三界。”
祁水穷回他:“那你去一统三界吧。”
槲樾揉着手腕,觉得手痒。恰在这时楚镜黎窜了出来,祁水穷立马起身冲她道别,未等对方挽留便转身溜走。
楚镜黎转头看槲樾,问:“他怎么了?”
槲樾答:“危急时刻保命要紧。”
楚镜黎才呵呵笑两声,便听槲樾问她,“你师兄和那仙君呢?”
楚镜黎睨了他一眼,老实回答,“人忙着呢,早走了。”
闻言槲樾凑了过去,“那叫娄什么的那小子,知道他的底细吗?”
“你想做什么?”
槲樾搓了搓手,“不想做什么啊,问问,问问。”
楚镜黎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视槲樾,开口道,“那仙君飞升前是一氏族的小公子,活了几十年没来过妖界几次……”
“你方才特地去打听的?”
楚镜黎:“……”
两人干瞪着眼,还是楚镜黎先败下阵来,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
槲樾好笑道:“好奇心?我可没见过你何时有好奇心这种东西。”
楚镜黎没说话,静静地盯着槲樾。察觉到眼前人眼底的不善,槲樾打了个寒战,灰溜溜地走了,也没再多打听娄亦知的消息。
祁水穷回了冥界便遣了祁之逸去人界,这会自己褪了外衣泡在殿后的温泉。
左臂缠着印记,形似白鹿,却长有四角,古籍记载,此为夫诸。臂上的夫诸昂着头似望天,通体雪白,脚踏的大水海波缠绕手臂。这印记似雪,落在祁水穷手上,平日不明显,这会儿却闪着淡淡白光,闹人心情,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