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又是一巴掌,“这里还有人呢!”
槲樾又听了劝,收回八卦的嘴,认真回道:“那回去再说。”岂料又是一巴掌,他憋屈,又看楚镜黎,“你又打我做什么?”
楚镜黎甩甩不痛不痒的手,悠悠道:“这种事你竟然还想着回去说,该打。”
槲樾自知不占理,缩了脖子做鹌鹑样。闻人羽瞧着那人委屈便心里难受,上前便强词夺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
楚镜黎手快又落了一巴掌,瞪他:“你还讲上理了?光天化日之下他说房中事你不规劝便罢了还想站他那边?虽然你是我师尊,但这一巴掌你还是得受。”
笑话,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还回去那一巴掌,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闻人羽缩着脖子没声了,他不占理,被打了哪还有底气反驳。槲樾却凑了过来,耳语几句便逗得闻人羽开心,说的是:“虽然你没能反驳成功,但是我佩服你的勇气,帅死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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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房内,雪邑被放在床榻上,药膏被男子放在桌上,他拿了手帕给人擦眼泪,又柔声哄人,“别哭了,都怪我忘了有客嘴快,不会再有下次了。”
雪邑拽了被褥盖上,只露一双狼眼,闷声闷气道:“嗯,都怪你。”
眼尾泛红着实让人心生怜惜,男子去揉他的头,“再哭眼睛要疼的。小狼可以原谅我吗?”男子扮着可怜样去看他,却只得来一声刻意的冷哼,便作罢,先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
雪邑才像是恢复了疼痛,说了声疼便拉了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男子没反应过来,愣着看那一团,又听闷闷的一声,“腰,”又拉下被子,“还有……还有……”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听得懂了,男子将人从被子里拉出来,笑他:“疼还不让我给你擦药?”
等事办妥之后,男子又自责,“怪我昨晚没了轻重,”他忽地凑近雪邑的脸,呼吸撒在脸上,他问,“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用一个吻换小狼原谅我?”
雪邑早没了方才的羞赧,再者此事本也不怨男子。他自己迎上去在男子嘴角轻啄一下,“小狼大度,原谅寒萧了。”
“谢谢阿邑。”男子笑着,在雪邑额头轻吻,“好好休息,族中的事我与妖帝商谈便可。”雪邑放心他,便合眼拽了被子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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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的屋中,那几人被晾久了也觉着无趣,楚镜黎正欲出门寻人,方才那男子便掀了门帘进来,对着那妖界尊主只点头算是打招呼。
“阿邑在休息,便由我来同几位商议此事。”他话不似先前的柔情,倒似北山之巅的寒冰石。
那几人怔愣看此人,皆惊于雪邑竟会让此人代替商议此事。
能叫上妖帝帮忙的事,就这么随手甩给了他人处理,这得是有多信任才会这么毫无顾及。
几人落了座,楚镜黎看那主座上的男人,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她停顿片刻,眼里透着狡黠,“又与阿邑是何关系。”
男子道:“在下薄萧。与阿邑的关系,妖帝应当看得出。阿邑是我的爱人。若非如今时局动荡,想我与他应已是夫夫了。”
如此明显谁人瞧不出?只是想看他会不会说出那“爱人”二字。
楚镜黎笑着回他:“那便早日结束如今的局面,也好你二人早日成了夫夫。”
她说罢已从袖中拿出之前雪邑给她传的书信,她展了信,再瞧了眼才开口。“三日前阿邑给我传信,信上说雪狼族中疑似有疫病,还请薄公子同我们详细讲讲。”
薄萧道:“半年前,族中一位族人忽然得了狂症,起初我们只当是发情期后的发狂,只是往后几日患症的族人变多,这才察觉出异样。”
连着两月发狂的族人不断,发症时间约莫两个时辰,等族人再恢复意识却全然不记得发狂时的事情,村里被破坏得差不多,族人也被伤了大概,命族中医师瞧了也没瞧出个大概,还让两名医师染上,五名医师被发狂的族人当场打死。
薄萧揉着颞颥,活了上千年,倒是罕见头疼一次。
楚镜黎正在这时插嘴,“既是半年前的事了,为何前几日才传到妖帝城?”
半年时间着实长了些,倘说最初忙不过来,那半年过去,如若好些,便应当上报妖帝城,如若更严重,那更该上报。
薄萧面上显着一丝烦躁,声却还是冷的。
“从半年前狂症突然出现,往后不过两月的时间便没再发生此事,那时以为是巧合,谁知才过去一个月又有族人发狂。”他倏然拿出几封书信递向楚镜黎的方向,那书信便自己飞过去,他接着道:“且第一次疫病结束第二日我们便遣人送了书信去妖帝城,第二次疫病出现又遣人送出三封书信。共计四封书信,负责送信的族人皆半路发狂,无一例外。”
楚镜黎看了那四封书信,忽问他,“那这次为何又送出去了?”
薄萧回道:“这次送信的非族中的雪狼,而是傀儡。”
傀儡非人非妖,自然患不上狂症。
一侧槲樾忽轻咳出声,引得一众人扭头看他,他垂下掩面的手,道:“我会些医术,不妨让我看看?”
薄萧看他,没拒绝,起身带人去了患症族人住的地方。
患症的族人清醒后皆被聚在较偏的几处院落,院门口守着两人,为的是在发狂及时通报。
薄萧将人带到一间屋子前,淡声道:“请。”
槲樾率先抬脚要进去,就要跨过门槛却又停下,回头看身后几人,“你们别进来,”转又去看祁水穷,“你和我一起。”
祁水穷应了声,抬脚跟上。
房门合上。薄萧看向楚镜黎,微微颔首,道:“此事还请妖帝出手。”
楚镜黎对上他的视线,未曾多言,只点头,像个哑巴。
薄萧又一拱手,道:“便劳烦妖帝了。阿邑那里离不开人,我得去守着。余下的妖帝自便。”话落却未等楚镜黎回答薄萧便兀自离开,头也不回,潇洒得很。
楚镜黎冲那人离去的背影啐一口。
忒!鬼的需有人守着,人好歹一族首领,哪会柔弱成这样?哪会缺下属守着?分明就是你舍不得与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