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出什么,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楼主。”他闻声抬头,那人是上官若澜,身后跟着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
祁水穷有些惊喜,最后只说出,“终于回来了。”
上官若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十五年前就回来了,谁知道你不在,还听说无遇楼的恶名。”
当初祁水穷离开凌云宗后,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上官若澜,也就是那时,他发现白鹤羽的那缕神魂仍跟在对方身边,便教给对方让白鹤羽回来的方法:制作傀儡,将其神魂放进傀儡里。
也是那一面后,上官若澜也就加入了无遇楼,一个还未建成的势力。
如今上官若澜出现,她身后跟着的那位男子,便是白鹤羽,一个傀儡,却又不似傀儡。
没等二人叙旧,屋内响起一道极其激动的女声,“小乐乐!”楚镜黎直直冲向祁水穷,又一次勒得祁水穷差点窒息。
身后跟着出来的是娄亦知,如今是楚镜黎的道侣。
祁水穷自然是打听清楚了这些事,因此看见对方吃醋的脸色时一点也不意外,嘴角甚至挂着玩味的笑,揉了揉楚镜黎的头,又抬头看向娄亦知吃醋却不敢说什么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想笑。
最后他还是推开楚镜黎,笑着打趣:“你夫君吃醋了,不去哄哄?”
于是楚镜黎转头,便看见娄亦知满脸委屈,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奈,小步凑了过去,“怎么了?”
娄亦知撇了撇嘴,声音闷闷地,“没事,你们叙旧,我没事。”
话音落下,楚镜黎吧唧一口亲在了娄亦知脸上,“别醋了,啊。”
见状祁水穷连忙双手挡住眼睛,两指间大开,“哎哎哎,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回家去做啊,当着我面不行啊。”
楚镜黎白了他一眼,“走吧,今日正好你生辰,大家都在呢。”
祁水穷挑了下眉,“嚯,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不知道,不过每次你生辰大家都聚一块,就等你哪天回来说不定就赶巧呢,这不,还真就赶巧了。”她说着,推着娄亦知就进了屋。
进屋,屋内也就熟悉的几人,此刻正围坐在桌前,听见声音,纷纷扭头看向他,没有激动,像是早就预料到。
槲樾冲他招了招手,“坐这里。”
祁水穷冲他笑了笑,走过去坐下,一切都平静如常,似是他没有离开二十年。
他看向阎白,轻声问道:“镇上的不相干的那群人走了吧。”
“走了。”
“你们……确定不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祁水穷知道那人的目标,自然是不想拖累其他人。
阎白摇摇头,“都问了,没人走。全都是你找来的人,谁不知道你,要真走当初就不来了。”
祁水穷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得,你们吃饱了吗?”说着余光又瞥向身前的桌子,果然不出所料,早就被吸进身侧一群人肚子里去了。
众人面上闪过尴尬,祁水穷站起身,看着一群人,“得。不走就帮忙啊,这事解决了,就真的一切尘埃落定了。”
话音落下,屋外!“砰”的一声巨响。祁水穷挑了下眉,“这么快就来了?”说着抬脚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见赵清海,脚踩闻人羽的那位兄弟——鹰,怀抱……手环着像是抱着什么,实则什么也没抱,一人一鹰似乎是撞到了门上模样十分狼狈,一侧祁颜缓缓从空中落下,最后落在地上,满脸写着无奈看向赵清海。
“让你耍帅,现在好了,耍沟里去了。”
耍帅耍沟里的那位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委屈看着祁颜,“颜儿……”
“快起来,丢脸。”
赵清海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看自己的,不止祁颜一人,瞬间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病了就走,传染了怎么办?”
赵清海闻声看去,便见又是自家儿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很悠闲啊。”
众人闻声抬头,便见踏空走来一人,那人带着面具遮住半边脸,却是遮了等于没遮,就那露出的半张脸,一看就知道那人是谁。当然,只限于认识他的人。
闻人羽看着他那张脸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他不是死了吗?!”
相较于他的惊讶,赵清海就淡定一些,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轻声道:“是,死了,又活了。”
一时间二十年前的那个大坑又出现在脑中,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涌上心头,又被他否定,“不可能,”他转头看向赵清海,“他的脑子不是被你炸了吗?而且那个大坑也……”
“芩桉,你怎么还是学不乖,怎么就盼着为师死呢?”尉迟清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温柔,却像是来找他索命的。“小樾也是,怎么能骗师尊呢?”
槲樾抬眸看向他,摘掉脸上的面具,挑衅开口,“你算哪门子的师尊,自己被抛弃就不让徒弟幸福,哦不对,我说错了,是……自己错杀爱人,对吧。”
话落,尉迟清僵在原地,双眼无神,随后又怒吼出声:“没有!我没有错杀,她就是背叛了我!就是!我不可能错杀,我是亲眼看见她背叛我的,没错,我没错杀,她该死!她就是该死!”
猛地一瞬,尉迟清又轻笑出声,声音淡淡的,“就算又怎么样?杀了便杀了,在乎这么多做什么?”
“所以我这么说也没什么错的吧,你就是觉得自己不幸福,所以要让全世界都和你一样,因为你羡慕,你不想看见别人幸福,你就是那种人,见不得人好……”
“别说了!”赵清海瞪圆了眼睛看向槲樾,“再说,等会儿惹怒他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
槲樾一脸无所谓,淡淡哦了声,似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周遭变得猩红,空中的尉迟清眼底猩红,怒瞪着槲樾,似是要将他活剥生吞,“你背叛芩桉,你也背叛了他,你也该死,你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