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
“楼主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否则月白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祁水穷立马闭了嘴,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
阎白点点头,十分满意,转头往前走去。祁水穷也老实了,自己主动跟了上去。
两人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不到半柱香便走到一处宅院,抬脚往里走去。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亦或是有人,只是躲在暗处不肯出来罢了。
祁水穷跟着阎白径直去了前厅,后者坐在一侧,抬头便见祁水穷老实巴交站在自己身侧,她声音柔柔的,说话十分礼貌,“楼主不坐吗?”
若是换作常人想必已经坐了,只不过祁水穷并不是常人,他清楚阎白这话背后的阴阳怪气,自然不敢坐,但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昧着良心道:“我不用坐,站着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特意安排过,偌大的宅院内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要是换做平时,这院内定是热闹极了。
阎白抬眸看向身前站着的人,声音淡淡的,“那么……楼主为何要半夜一个人偷偷离开?”
“我没有一个人,阎潼陪我一起的。”他说着下意识指了指肩上的布偶。
周遭空气尤其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阎白点了下头,她虽是生气,却也只是那一段时间罢了,本也不怎么在意。祁水穷这才松了口气,径直坐到她身侧的椅子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他刚坐下的一瞬间,身后走出一个丫鬟,径直走到两人身侧倒了茶。
“商量得怎么样了?”阎白抿了口茶问道。
祁水穷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背靠在椅子上,仰头看向天花板,“就那样呗,说什么要和梁丘醉说一声,我看啊,也就走个过场,放心吧,明日指定就答应了。”
“你是怎么和她说的?”阎白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祁水穷。
对方却是不甚在意,“拉拢呗。”说着他对上阎白的目光,“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太多得好。”他说着就要起身,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连我也不愿意说。”
祁水穷转过头,看向她,“不是不愿意和你说,只是不想牵扯到你们,不止你,还有无遇楼所有人。”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却又突然被阎白出声拦住,“既然不想牵扯,又为什么要找到我们。”
眼前那人身形明显一顿,随即清朗的声音响起,“嗯,当初是想这么做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啦——休息去了。”他说着,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便径直往屋外走去。
入夜,空中是璀璨的明星,祁水穷爬到屋顶,身侧放着几坛桂花酿。
夜深人静,对月饮酒,这意境倒是不错,可惜只一人,难免孤单了些。他想着,手中桂花酿又一口入了喉。
正在这时,身侧传来响动,祁水穷没动,他知道来人是谁,心中也开心不少。“嗯,你来了我也就不孤单了。”
祁之逸轻笑出声,“你就这么肯定来的人是我,万一是来杀你的呢?”
“来杀我的啊……”祁水穷故作沉思,随后一本正经回道,“来杀我的也得陪我喝点再杀。”
祁之逸没说话,走到他身侧,顺手拿起一坛酒,“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应该陪你喝一口?”
祁水穷偏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转过头才道:“你还是别了吧,再说你又不是来杀我的。”说罢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然转过头看向对方,“还是说你真有这个打算?!”
“很抱歉,并没有。”说着祁之逸将酒放下,看着身侧之人,“带吃的没?”
“怎么,你要吃?”他说着,摊了摊手,“抱歉哦,除了酒,啥也没有。”话音落下,掌心被人放了一个东西,低头看去,却见是一串糖葫芦。
祁水穷眼睛亮了亮,“有备而来啊。”
“来见你自然得备点见面礼。”话音落下,周遭突然变得安静,耳边只剩下祁水穷的咀嚼声。
祁之逸看着他的脸,突然来了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话音落下,祁水穷身子一僵,也只是身子僵住,嘴里还在上下咀嚼,等终于将最后一口糖葫芦咽了下去,他才抬头看向对方,“谁?陆师兄他们吗?”
“嗯。”
“你消息还挺灵通嘛——算没有吧,都解释清楚了,总之他相信我的话了,不可能再来纠缠的。”
相信了吗?总之祁之逸是不信的,他不信那个一眼就能认出祁水穷的人会因为对方的这些说辞就相信对方不是。
想着,祁之逸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闻言祁水穷装作娇羞的模样说道,“这不太好吧,要真这么做,我不就是仗势欺人了嘛。”
祁之逸思考了一番,才郑重开口,“应该不算,可以把我当做他们的仇家之一。”
“ 仇家也没这么多啊。而且这事我也只算是走个过场。”
祁之逸点头应了声,又转头看向祁水穷,“不论如何,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都会帮你。”
祁水穷抬眸看向他,嘴角带着笑意,却又没说话。周遭都静默下去,只剩下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次日一大早,祁水穷主动上门找梁丘醉。民间谣传无遇楼来无影去无踪,除听说有一楼现于人前外,不见得一点影子,故梁丘悦吟并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在何处,自然没法登门拜访。祁水穷便是知道这一点,这才主动上门。
他被家仆径直带去前厅,上座梁丘醉便坐在那儿,梁丘悦吟则是站在他身侧。
“昨日本想同梁丘家主商讨的,奈何有事,实在抱歉”祁水穷说着冲上座那人弓了弓身,“想来悦吟姑娘已经同梁丘家主说过了,不知您考虑得怎样了?”
梁丘醉在上座微微点头,“悦吟同我说过了。不过,在下想再问楼主一个问题。”他目光灼灼,却是看不出眼底究竟是什么情绪。
祁水穷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昨日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却不曾想对方竟还有问题,一时也猜不出他会问什么,抬了抬手,“梁丘家主但说无妨。”
话音落下,梁丘醉像是等不及的模样,一刻也不犹豫,问道:“不知楼主与那二把手阎姑娘是什么关系?”
“……”
这话问得,祁水穷和梁丘悦吟一时都懵了,双双抬眸看向他,梁丘醉却是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紧张。
良久,祁水穷心中了然:这是看上月白来打探情报呢。
他默默叹了口气,一副同情的模样看着梁丘醉,心中不禁可怜他几分,“实不相瞒,我与月白并非那种关系。”话音落下,他明显看见梁丘醉松了一口气,心中更是同情。
虽不忍,但还是如实相告了,“但月白确是已经名花有主了,梁丘家主还是珍惜眼前人,莫要再想着她了。”